“这不就对了,刘正声故意挑唆殿下,希望殿下感到危机,好提防朱家,将朱家的势力一再削弱。”
前面就是分叉路口,一面是去往东宫的路,一面是去往山庄的路,刘衍忙掀开车帘一看,轻声吩咐道:“回东宫。”
将身子缩回来后,刘衍才重新开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季氏做的?与王铨鸣无关?”
楚沉夏目光一紧,不由得提醒道:“殿下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谁?”
“柳妃。”楚沉夏见刘衍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住点头道,“不错,如今庆王远在鲁国,他的势力也一再被削弱,柳氏心中焦急,见朱家想要趁机扶摇而上,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因此柳氏也有十分大的嫌疑。”
楚沉夏继续补充道:“如果要说嫌疑,那琅琊王氏也有嫌疑,刘彧也有嫌疑,这些人都有可能动手。”
刘衍垂眸凝思,想了半日,忽然猛地抬头道:“你还漏了一个人。”
楚沉夏对上他的目光,心中也有些不安,的确,她的嫌疑甚至比其他几人还要大,或许她代表不了医药世家徐家,但徐家已经参与了党争,这是不争的事实。
刘衍不安道:“如果……如果,她被这件事牵连,那就说明……”
“那就说明,是有人栽赃嫁祸,也证明她是清白的,与徐家目前的党争行为并无关联。”楚沉夏接下去道。
说到此处,马车正好停下,刘衍一掀车帘,只见若渝站在马车面前,脸色一如平常的冷淡,眉间却透着一股焦灼。
刘衍与楚沉夏交换了一番眼神,心中明了,半容出事了。
果不其然,若渝不等他二人下车,便说道:“殿下,一刻钟前,半容在东宫门口被司刑寺的陈大人带走了。”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刘衍故意试探道。
若渝脸色一沉,眼中的戾气更重,声音冷到极致,“旭王死讯已经传遍,难道殿下的消息比市井的还要迟吗?父亲什么都未做,我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刘衍脸上登时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若渝一下子便戳穿了他的试探,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转而对楚沉夏道:“不如你去司刑寺走一趟?”
楚沉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提议道:“不如让若渝姑娘去吧,若渝姑娘心细,必定能发现我发现不了的问题。”
刘衍似乎有些犹豫,还想说什么,见到楚沉夏和他使眼色,也只好作罢,“那就辛苦你了,拿我的令牌去,陈阙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
若渝接过令牌就要走,刘衍忙望着她背影补充道:“见了陈阙,叮嘱他不可用刑,让他务必照顾好半容。”
“殿下不必着急,这些若渝姑娘会处理好的。”楚沉夏拄着拐杖往前边走边道,听上去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刘衍想到鲁国时的事情,忍不住疾走了两步追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半容了?在鲁国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现在她出事了,你还如此淡定,竟连司刑寺都不愿意亲自跑一趟。别告诉我,你的腿脚不方便,能来皇宫找我,就不能去司刑寺吗?再说了,你出门靠得是脚吗?还不是靠马车?”
楚沉夏回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分明写着不可理喻,转身丢下一句话,便缓缓走开了。
“若渝去司刑寺,比任何一个人去都有用。”
旭王病发身亡,徐之才心生疑虑,终于查出药中含有催动旭王病发的草药,卉妃得知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半容,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她一来,换了药方,旭王就病发身亡了。
说是巧合,卉妃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更何况此刻正经历死别的她,若是心中无所发泄,恐怕难以度日,便死咬着半容不放。
徐之才毕竟与半容同出一家,当时便跪下为半容求情,求卉妃饶去半容误用草药之罪,卉妃原本就憋着一口气,这个时候听他也承认是半容误用草药的错,火从心起,直冲到司刑寺,要赐死半容。
岂料,那时若渝正在司刑寺,见卉妃的手下气势汹汹而来,当下也不管她是何人,刀剑无眼,将那些一干人等,通通砍断了手筋。
刀法之娴熟,手法之残忍,当场便将卉妃吓晕了过去,送回皇宫时,因此还惊动了皇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