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费利还真在剧组看到了鄂娇。
不仅他看到了,整个剧组,上到导演制片,下到群演灯光,都看到了。
鄂娇虽然已经不是鄂家的小姐,但耐不住她太出名了。就算素面朝天往剧组一站,四面八方的议论之声都不绝于耳。
“哎哟,大小姐跟群演抢活了。”
“什么大小姐,就是个野种。”
“嘻嘻嘻,之前不还是偶像呢么,现在演个小丑。”
“丑女演小丑,没毛病。”
“之前不是还吹自己什么……时尚脸么。现在怎么不吹了。”
“没有人给她捧臭脚了呗。”
“哈哈哈,真悲哀。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是虎吗?她是鼠吧?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笑不活了,什么仇什么恨。”
鄂娇从一进入片场,这些嘈杂之声就以不大不小恰巧被她听到的声音钻入她耳朵里。
其实,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这些恶意的时候,她还是应激了。心跳加快,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那些说她坏话的人仿佛一只只张着嘴的怪兽,他们嘴里喷出的都是黑色恶臭的液体。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都仿佛掉入了冰窟,浑身发抖一动不敢动。
“……鄂小姐?”化妆师挑着一根眉毛,略带鄙夷地看着她,把她拉回现实。
她已经画好了妆。蓬头垢面,穿着乞丐服,脸色黝黑,鼻子上有一团丑陋的白色,表明她是小丑。
化妆师阴阳怪气地说道:“请吧。”
鄂娇深吸一口气,起身。
走上草台班子的戏台,鄂娇僵硬地表演了起来。
她没有一点喜感,全程透露着胆怯和敏感。导演数次喊卡,非常不满意。
要是一般的群演,直接就让她滚蛋了。但因为是鄂非塞进来的人,不能半点面子不给,耐着性子说了两句。可还是不行。
导演一生气,就把鄂娇晒在舞台上了。大家窃窃私语,鄂娇站在台上成为众矢之的。台下坐着费利和姜晚平。
费利和姜晚平两人都是顶流,按照国际惯例他们周围都围着一圈工作人员。内鱼就是这样,明星都是被工作人员捧在手里的,毕竟都要从明星手里讨生活。片场大大小小的演员,身边都会跟着几个随行人员。群演一个一个的也都是老油条。只有鄂娇,站在台上,像个外星人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她觉得自己连群演都不如。她在台上局促地站着,被人审视讨论着。
这时她看到费利,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来。
毕竟是混过娱乐圈的人,鄂娇知道费利的咖位。对于费利和鄂非的关系,她多少也有所耳闻。外加新年晚宴,费利那么嚣张,存在感实在太强。以前她还是鄂家小姐的时候,就不太敢惹这个刺头。现在她不是鄂家小姐了,对费利的感情转变成了恐惧。
大家对鄂娇都颇有微词,认为她拖延了拍摄进度,碍于她是金月娱乐塞进来的人不敢招惹。看见费利突然把人叫下来。以费利那种没什么耐心的脾气,搞不好会发作。同是顶流的姜晚平他都敢骑脸开大,何况鄂娇这个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一个个都看上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