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嗯,老爷子睡觉早,去晚了领不到红包。”
江星辰朝韩绵说:“学委,借会儿初音,晚点送回来。”
韩绵点头。
秦让皱眉:“不吃了?”
江星辰:“你们吃,我带小孩去我外公那儿再吃点。”
屋子里开着暖气,初音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江星辰快步走过到沙发边上,提了她的外套过来,给她穿上,临着出门,又把手套围巾拿出来,给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他自己则是边下楼边套了羊绒外套。
室内室外的温差非常大,楼道里的冷风飕飕的。
江星辰牵着小姑娘往外面走。
“真去你外公那儿啊?”初音问。
“不去他那儿,过年人多,都是打麻将的,吵得很。”
地上的水泥地被冻得硬邦邦的,初音背着手走着,小皮靴的后跟敲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那现在去哪儿?”
江星辰笑:“放烟花,去吗?”
“可是,现在哪里还有烟花卖?”除夕夜,路上开门店都没几家。
江星辰将她牵到车子边上,一把掀了后备箱的盖子,那里面长长短短,各色的烟花都有,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初音有些惊讶:
江星辰食指在鼻尖轻擦了下:“一会儿你捡喜欢的放。”
几年前,他也给小姑娘准备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烟花,结果她没来。
“那多的怎么办?”
江星辰勾唇:“没事,回来翻个价,卖给秦让。哥哥做的年夜饭,他不能白吃。”
初音:“……”
以前没发现,江星辰还是个白切黑。
很小的时候,秦让每年压岁钱都是以万计算的,那里面有半数都被江星辰以各种小手段诓去了。这也没办法,秦让从小人傻钱多又好骗,再加上整天把暴发户三个字写在脸上。
不骗都对不起人暴发户。
大平层的客厅一时间就剩下秦让和韩绵,那个先前放着的电影已经结束又重新播放了。
秦让轻咳了一下:“认识江星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做饭,还挺好吃。”
韩绵点头抿了口雪碧:“嗯。”
“你们在国外过年吗?”
韩绵放下杯子,指尖在玻璃壁上轻轻捏了捏,“会过,有唐人街。”
“哦。”秦让应了一声,深情寡淡。
又是良久的沉默,桌上还有着一瓶开着口的红酒,秦让将杯子里雪碧喝掉,换了一杯酒,那暗红的酒液很快在郁金香杯子里晃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