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做菜的时候我爸回来了,
我爸叫孙明武,是瓦工,在农村还是很吃香的,但是也因为这样才生活更艰难。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搭个炉灶,砌个烟筒只要供顿饭就行了,即不好意思拒绝,也不好意思要钱。
我把晚上要出去割地的事情简单的跟我爸说了一下,本来他也要去的,但是被我劝服了、不是说我多么的孝顺,主要是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良心上无法允许自己这么做。就在我差不多吃饱的时候。
“默子儿!”
“默子儿!”
听到庆臣的鬼叫声我答应一声就赶紧起身出门,临走我爸不断嘱咐我,要是遇到贼,动手别往脑袋上招呼,夜里冷了就拢堆火。
我完全不走心的应了一句“知道了”就消失在我爸的视线里了。
我与庆臣边走边聊,到我家黄豆地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还好有个大月亮,我们照旧像白天那样边干边聊。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凌晨一点多,人到这个时候开始困了,于是我提议拢堆火,喝点水。庆臣同意了我们就开始就地取材,在地上拾两捆黄豆,把秸秆部分割下来到地头拢火,庆臣还从随身带的筐里拿出四五个土豆。笑嘻嘻的说看,我还带了夜宵。
就这样我们拢火,聊天,烧的差不多了把土豆丢进炭火里。
我突然想到随口就问,庆臣,我们一下午干了差不多7个小时的活,这晚上九点到明天早晨5~6点也差不多8~9个小时,我没占到你什么便宜啊!
庆臣忙说,什么5~6点,是五点,到时即使你家黄豆没割完也没事了,天都亮了,下地早的人就陆续出来了,自然就没小偷了。你以为我傻啊!
我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怕被我占便宜你还找我搭伙,怎么不各干各的。
庆臣得意的说:“因为自己在地里害怕啊!而且一个人在地里干活也没劲,没个说话的闷都闷死了。”
我一听点点头说:“哎,也是,要是我自己在地里别说干活了,就算在这里看着我都不敢。毕竟十几步远就是坟地,我妈就葬在哪里。”
说到这里我才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我们所处的是大岗下,就是越过最高的地方开始下坡的路段。
看不见村里的民房,离村子大约1。5公里,周围都是高低不齐的各种庄家,地头是路,路的另一边是小树林,只所以说小树林不是因为树矮小,而是面积很小,走出小树林就是坟地。
所以我们所处的位置离坟地越十几步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庆臣忙打断我,你说这个干什么,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他一说完这句话我也顿时开始害怕起来,扯着他的衣袖故作轻松的说,可是白天我们也说人了啊!还说了好几个。而且那个啥也是你说出口的,我只是提到了我妈,有啥可怕的。
庆臣也跟我一样鬼祟地看着四周,战战兢兢地的说:“那是你妈,你们母子情深不害怕,我跟她又不熟,能不怕吗!”
我抓住他的手腕,有种想抱紧他的冲动。越说越怕,越怕越是想时刻都有声音,因为无声更恐怖,索性开始胡言乱语,有些特别二的话题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的。
比如庆臣问我,如果有危险,我会不会扔下他不管。我说一定不会的,可是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面对危险我会怎么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他觉得我够意思,有危险的时候不会丢下我。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紧接着是嗷的一声惨叫,我们俩都被吓得妈呀一声,扭过头来一看,大岗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哆哆嗦嗦的问:“谁呀?”
因为害怕,生怕错过了什么声响没有听到,我俩大气都不敢喘。我清楚的听见“啊~!啊~!”沉吟的疼痛声。
接着就看见好像是一个人一边痛的“啊~!啊~!”沉吟。一边往我们这边爬。
这时我猛的反应过来,人跟鬼身形都差不多,扭头就朝相反的方向跑。
啪,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原来是腿抖厉害,加上地头的土也是高低不平,长着杂草就更看不清了,自己没踩稳,崴脚了。脑袋也撞到了土块上,虽然没有撞破流血,但是还是因为力道过大,头很痛,嗡嗡发麻。
半天才恢复意识,赶紧站起来。
这时我朝那人看去,只见他已经爬到离我差不多两米远。
我颤抖的问,你是谁啊!赶紧看四周,看庆臣在哪,等我看完我就傻了,庆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心想完了,这家伙已经把庆臣弄死了。
我完了,我强忍着疼痛,刚刚勉强站起,脚就疼的特别厉害,加上害怕,瞬间又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