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数其中四位妇人,笑得最大声,也最刺耳,或许还专门拔高声音,让男孩听到诸如‘骚蹄子’‘贱货’‘烂肉’等字眼。”
“男孩去了野妓馆,却总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见到娘亲。”
“蹲在小木屋外的男孩,经常听到里头木床嘎吱嘎吱剧烈摇晃的声音。”
“听到形形色色的男人们,恶鬼一样的放肆狂笑声。”
“至于女人,仿佛一朵鲜花,沉默遭受着风霜雪雨的摧残。”
“后来,男孩没事就喜欢往野妓馆跑,就蹲在毫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看着不同的男人们,进出娘亲所在的小木屋。”
“其中,有个四十来年岁的中年人,是个放羊倌,心理扭曲,最喜欢折磨娘亲。”
“还有野妓馆那个老鸨,尖酸刻薄,不论什么下三滥,都往娘亲屋里领。”
“女人应该适度反抗过,后果很严重,被老鸨教训的相当凄惨。”
“老鸨手下肯定养了一群打手,那些野兽一样的男人,面对一个要养活儿子的可怜女人,会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后来,女人死了。”
“男孩不觉得哀伤,反而开心,因为娘亲终于解脱了。”
“或许一开始,为了儿子,女人是主动前往野妓馆的。”
“可后来,得到女人这只下蛋鸡的野妓馆,却再也不愿放女人离开。”
“只有死亡,才能将女人带离那间昏暗逼仄的小木屋。”
“我一向坚定‘人性本恶’,所以猜想,会不会是那个男孩,杀死了女人!”
听到这里,少年祝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陈大哥,我与你一样,感觉应该就是那个孩子,杀死了自己娘亲。”
齐庆疾沉默了好一会,继续道:“爹死了,娘也死了,男孩彻底成了孤儿。”
“他开始自己睡觉,自己起床,自己生火做饭,自己吃饭。”
“他独自一人,操持着整个家。”
“有时没钱买粮了,就跑去客栈食肆那边,吃残羹剩饭,不对,应该是吃泔水。”
“终于,男孩长大了,成了少年。”
“他觉得,是时候了。”
“去杀人,杀死那些曾进出过那间小木屋的人,杀死那些折磨娘亲的男人,尤其是那个放羊倌,那家野妓馆的老鸨。”
“杀死那四名曾咒骂娘亲的邻居婶婶。”
“杀死那几个嘲笑自己是野妓儿子的童年玩伴。”
“终于等到那一天了!少年激动到整夜睡不着。”
“终于,除夕夜到了!”
“少年手握利刃,怀抱杀意,于深沉雾霭夜色中,冷冷望着羊圈旁的篱笆小院。”
“那夜,除夕夜,阴阳交替后,便是正月初一,新年伊始。”
“少年第一次杀人,却并未感觉到害怕恐惧,只是兴奋!大仇得报的快感!”
“少年应该听过关于放羊倌的那个羊婴流言。”
“于是,杀死放羊倌后,他又杀了一只母羊。”
“砍下放羊倌人头,塞入其腹。”
“再剖开母羊之腹,折断放羊倌四肢,将其塞入羊腹。”
“最后以粗麻线缝合。”
“看着炕上母羊高高隆起的腹部,少年笑得很开心。”
“觉得如放羊倌这样心理扭曲的畜生,就该被塞回母胎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