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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不会。&rdo;亨利说道，&ldo;为什么要变？&rdo;

&ldo;在我看来，《希望报》恰恰代表了你们国家所需要的领路人。&rdo;普莱斯顿说，&ldo;正因为如此，我的朋友和我才愿意帮助它。我们钦佩您的独立精神、您的胆略、您的清醒头脑……&rdo;

他打住了话头，余音不绝于耳。

&ldo;那么？&rdo;亨利说。

&ldo;我饶有兴味地拜读了您就葡萄牙之行写的头几篇报导，可今天上午看到了您的答记者问，感到有点惊诧，您在谈到萨拉查政权时，有意批评了美国在地中海奉行的政策。&rdo;

&ldo;我确实认为这一政策令人遗憾。&rdo;亨利有些生硬地说，&ldo;佛朗哥和萨拉查早就应该被赶下台了。&rdo;

&ldo;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您完全清楚。毋庸赘言，我们十分希望帮助西班牙和葡萄牙人重新获得民主自由，可要在适当的时候。&rdo;

&ldo;适当的时候，就是眼下。&rdo;亨利说，&ldo;马德里的监狱里关着死囚，每一天都很重要。&rdo;

&ldo;我的看法正是如此。&rdo;普莱斯顿说，&ldo;美国国务院肯定很快就要接受这一观点。&rdo;他微微一笑：&ldo;正因为如此，我认为鼓动法国舆论反对我们不恰当。&rdo;

亨利也淡淡一笑：&ldo;政客们从来就不紧不忙，我以为逼一逼他们有好处。&rdo;

&ldo;不要耽于过分的幻想。&rdo;普莱斯顿亲切地说，&ldo;您的报纸在美国政界备受赏识。可您别指望影响华盛顿。&rdo;

&ldo;啊！我无此奢望。&rdo;亨利说。他又激动地补充道：&ldo;我说的只不过是我内心的想法，仅此而已。您称赞我保持独立……&rdo;

&ldo;正是，这种独立，您就要危害它。&rdo;普莱斯顿说道，责怪地看了亨利一眼。&ldo;一发起这场论战，您就要扮演那些想把我们说成帝国主义分子的人的角色。&rdo;他补充道：&ldo;您坚持的是一种人道主义的观点，对此我完全赞同，可这种观点在政治上行不通。再给我们一年时间：共和国定将在最好的形势下在西班牙重新建立。&rdo;

&ldo;我并不存心发起一场论战。&rdo;亨利说，&ldo;我只不过想点明某些事实真相。&rdo;

&ldo;可这些事实会被用来攻击我们。&rdo;普莱斯顿说。

亨利一耸肩膀：&ldo;这不关我的事。我是记者，我说实话，这就是我的职业。&rdo;

普莱斯顿打量着亨利：&ldo;如果您心中有数，知道某种实话将会引起不良后果，您还会说吗？&rdo;

亨利犹豫了一下：&ldo;若我肯定实话有害的话，那我看只有一条出路：我辞职，我放弃搞记者工作。&rdo;

普莱斯顿姿态动人地一笑：

&ldo;这岂不是一种十分机械的道德观？&rdo;

&ldo;我有几个共产党人朋友，他们也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问题。&rdo;亨利说，&ldo;可我尊重的并不完全是事实真相，而是我的读者。我承认在某些情况下，说实活有可能装扮门面；也许在苏联情况就是如此。&rdo;他微笑着说，&ldo;可在法国，在今天，我不承认任何人有这种装扮门面的权利。或许对一个政客来说，并不那么简单；可我并不站在那些摆布别人的家伙一边，我属于那些被别人极力摆弄的人；他们指望我能尽量给他们提供情况，若我保持沉默或说谎话，就背叛了他们。&rdo;

他停了下来，为自己如此一番长篇大论感到几分惭愧，他这样说话并不仅仅针对普莱斯顿，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已被逼得走投无路，在茫无目标地防范着众人的攻击。

普莱斯顿摇摇头：&ldo;我们又产生了同样的误会，您所谓的提供情况，我看是一种行动的方式。我担心您成了法国理智主义的牺牲品。我可是一个实用主义者。您不了解杜威1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