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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2页）

她带着真挚的感激之情凝望着他。可不管她出于谢意还是出于盘算，这毫无差别，亨利意欲得到的不是这个。他没有乱动。在那甜蜜的靡靡静寂之中，他俩谈起了可能的导演人选、角色分配以及亨利所希望的布景配置。若赛特仍然惶惶不安。亨利一直把她送到家门口，她久久地握着他的手：

&ldo;星期一见。&rdo;她声音哽咽地说。

&ldo;您不再害怕了吧！&rdo;他问道，&ldo;您可以乖乖地入睡了？&rdo;

&ldo;不，&rdo;她说，&ldo;我害怕。&rdo;

他微微一笑：&ldo;您就不请我最后再喝一杯威士忌酒？&rdo;

她神情快乐地看了看他：&ldo;我不敢！&rdo;

她急匆匆登上楼梯，把裘皮披肩一扔，露出了裹着黑丝裙的上身。她递给亨利一大杯酒，里面的冰块发出欢快的叮当声。

&ldo;祝您成功！&rdo;他说。

她猛地触摸了一下木桌面1：&ldo;别这样说！我的上帝！要是我演得很糟糕，那该多么可怕！&rdo;

1这是一种迷信的做法，据说摸一下木头可以避邪。

他又重说了一遍：&ldo;您一定出色！&rdo;

她一耸肩膀：&ldo;我一事无成！&rdo;

他淡然一笑：&ldo;这倒让我惊奇。&rdo;

&ldo;事实就是这样，&rdo;她犹豫了一下，&ldo;我不该跟您说的，到时您一定会丧失信心。今天下午我去见一位用纸牌算命的女人，她告诉我正面临着一次深深的失望。&rdo;

&ldo;用纸牌算命的人总爱夸大其辞。&rdo;亨利坚定地说，&ldo;噢，您是不是碰巧定做了一件新的裙服？&rdo;

&ldo;是的，是为了星期一穿的。&rdo;

&ldo;呃，这件裙服赶不上穿了，这就是您面临的失望。&rdo;

&ldo;噢！这可真让人扫兴！&rdo;若赛特说，&ldo;晚宴上我穿什么？&rdo;

&ldo;失望，确实让人失望。&rdo;他笑呵呵地说，&ldo;别担心，您准还是最漂亮的。&rdo;他补充道：&ldo;不管是星期一，还是别的时候，这总不比胡演一通严重吧，是吗？&rdo;

&ldo;您安排事情的方式是那么可爱！&rdo;若赛特说，&ldo;遗憾的是您不能把上帝的位置夺过来。&rdo;

她紧紧地挨着他。难道仅仅是感激之情使她圆圆地鼓起她的嘴巴。双眼变得朦朦胧胧？

&ldo;可我也不会把我的位置让给上帝！&rdo;他双臂拥抱着她说道。

当亨利睁开眼睛时，他在若明若暗之中隐约看见了一面淡绿色贴面的墙壁，这第二天的轻松劲儿在他心头升腾而起。他要求得到强烈、刺激的乐趣：冲个冷水澡，擦擦马尾手套。他悄悄地溜下床，没有惊醒若赛特。当他洗完澡，穿上衣服，又饥又渴地走出浴室时，若赛特仍在酣睡；他踮着脚尖穿过房间，朝她俯去身子。她曲着身子，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温馨的气息，晶莹的秀发自然披撒在眼前，亨利为拥有这个属于他的女人，为自己是个男人而感到无比幸福。她微微睁开一只眼睛，仿佛还试图用另一只眼睛挽留住睡意。

&ldo;你已经起床了？&rdo;

&ldo;对。我要到街角的酒吧间去喝杯咖啡。马上就回来。&rdo;

&ldo;不，&rdo;她说，&ldo;不！我给你沏茶。&rdo;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爬出被窝，身上穿着毛绒绒的内衣，浑身热乎乎的。亨利把她搂在怀里：

&ldo;你就像一个农牧神童。&rdo;

&ldo;一个女农牧神。&rdo;

&ldo;一个农牧神童。&rdo;

她一副心醉神迷的样子，朝他伸去嘴巴。无论像波斯公主、印度小姑娘，还是像狐狸、像牵牛花，或像一串美丽的紫藤花，只要说她们像这种或那种东西，女人们总是喜欢的。&ldo;我的农牧神童。&rdo;他轻轻地拥吻着她，反复说道。她穿上晨衣，趿上拖鞋，亨利跟着她来到厨房。天上阳光灿烂，洁白的方砖地面闪闪发光，若赛特动作迟疑地忙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