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冕身侧,站着裴宗庆。
一个让秦冕觉得棘手的麻烦。
裴宗庆手里举着黑色古董烟斗,一身手工剪裁的英式格纹西装,像个贵族绅士,睿智内敛的眼眸,正盯着顾烟萝那张薄情无义的精致小脸。
他开门见山:“大小姐,您怀里这人,公然伤害顾氏财阀掌权者,挑战我顾氏底线,裴叔觉得,您应该把他交给特调局,然后跟裴叔回家,或是去医院看顾总。”
顾烟萝翘起二郎腿,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双臂展开,搭在沙发背脊上。
“我用你教我做事?”
裴宗庆诧异,随即笑得温和,毫无攻击性,“也是,裴叔的错。”
顾烟萝半眯美眸,盯向裴宗庆:“各退一步,一百万美金,秦无妄取保释放,顾家不追究,回头我代秦无妄去给顾鸿鹰送花鞠躬拜三拜。”
裴宗庆惊:“大小姐,这是祭拜死人的方式。”
裴宗庆眼底笑意瞬失,眸光冷邃的看向顾烟萝。
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孩子了。
他印象中的顾烟萝,是个小天使。
就算弱智治愈了,这人也不可能在短短三年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竟还连名带姓喊自己父亲?
裴宗庆来时没想到,最难对付的不是秦冕,不是秦无妄,竟是自家人。
秦冕见机会来了,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
他盯着顾烟萝受伤的左手,佯装担忧。
“顾小姐这是受伤了?来时听说,早上有人乔装要杀您,那可真是危险啊。”
顾烟萝:“……”
秦冕:“裴先生也太不该了,一进来不先问问您伤势如何,谁造成的,谁指使的,顾家还真是不把您当回事呢。”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顾烟萝从前是个弱智,是京都上流圈公开的秘密。
顾鸿鹰亲女儿不宠,宠养女,这秦冕也是知道的。
顾烟萝看出秦家大总管在搅和。
不过,她勾唇一笑,顺着秦冕的意思往下说道:
“你说的挺对,想谋杀我的人,顾家不去追究,却在这为难护我、帮我的人,反正我这条贱命,就是抵不上顾鸿鹰和那林语韵的呗。”
秦冕乐了,“就是这个理!”
他以为顾烟萝没看出他心里那点算计。
结果话音刚落。
顾烟萝寒着脸,阴冷道:“阁下也别挑拨离间在这和我玩心眼,我顾家的事,容不得外人指手画脚。”
秦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