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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ldo;不要了吧，很久没涂了，一定很丑。&rdo;她渐渐看懂了他的局促是缘何而来，还在天真以为装傻能把一切糊弄过去。

&ldo;十三小姐，您就算涂只王八出来，四爷也会当宝。&rdo;

这是一句无心的调侃，却让姚荡唇边笑容一僵。她没有演戏的天分，很难继续假装不懂掌柜话中的弦外之音。不安舔唇的动作将她彻底出卖，她不敢去看四哥的表情，干笑着想将一切粉饰过去，&ldo;呵、呵呵，这就跟子不嫌母丑一个道理啦，哥哥当然疼妹妹，哪有嫌弃自家妹妹的道理……&rdo;

&ldo;不是每个妹妹我都会那么宠，我没那么博爱。&rdo;语无伦次又欲盖弥彰的话语，被姚寅轻飘飘地打断。

辛苦圆场，结果仍是不抵用，姚荡沮丧地扁了扁唇，硬着头皮继续装傻，&ldo;我知道你是对我特别好啦，那就像一个窝里生出来的，爹娘也都会比较偏心其中某一个……&rdo;

&ldo;可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偏心你。&rdo;

&ldo;咦？为什么？&rdo;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撞上他的视线后，又匆忙低头避开，回过了味来，扫了眼周遭那一群陌生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竟然会蠢到往自己拼命想逃避的问题里跳，&ldo;那个……你不用回答我。不是说要我陪你巡视商铺嘛，不要一直坐在这边啦，巡视不是都应该走来走去的……&rdo;

&ldo;因为你对我来说，不止是妹妹，还是我想要的女人。&rdo;

&ldo;都说了你不用回答我！&rdo;她在拼命岔开话题，极力不让这种见不得人的乱伦行为摊放在台面上，他却无视了她的苦心，旁若无人地捅破那层窗户纸。

懂不懂什么叫隔墙有耳？就算这里全是他的人，这种事也有可能会被渲染一番传出去。又懂不懂什么叫人言可畏？就算他们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做过，仅仅是一条有悖伦常的罪，也能压垮他在琉阳城里的英名。

&ldo;你如果还要继续装傻，我不介意以后每天都把这句话重复一遍。&rdo;他用一种格外坦荡的眼神紧紧锁视着她，思及她的顾虑后，挥手遣退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看着掌柜识相领着一群人鱼贯而出，姚荡松了口气，可仍旧觉得他那股视线烧得她脸颊灼热、手心冰凉。一遍遍的深呼吸后，她才有勇气抬头，正视起这个话题，&ldo;不要再讲这种话了好不好？我们是兄妹，这么多年你对我来说……就一直是哥哥啊。&rdo;

&ldo;如果不是呢？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会不会爱上我？&rdo;

&ldo;这种如果不可能存在。琉阳城里，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rdo;

&ldo;那又怎样？你也看到了，即便我在那些人面前说爱你，他们也不觉得惊讶，男欢女爱，原本就是寻常事，为什么我们不行？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事，和琉阳百姓无关。&rdo;

经由他的提醒，姚荡才察觉到，掌柜也好丫鬟也好，真的全无惊愕之情。彷佛所有人都早看明白了四哥的心意，只有她还在为极力粉饰出来的太平沾沾自喜。他不怕会接踵而来的流言蜚语，她自然也不会怕。但问题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些议论就能爱？

她的沉默，让他领悟到，也许该换种方式，别再像上回一样逼太紧，会适得其反。想着，他变换了口吻，循循善诱逼出她藏在心里的那些话，&ldo;待在我身边开心吗？&rdo;

&ldo;……嗯。&rdo;这一点毋庸置疑。

&ldo;在你心里，有比四哥更重要的人吗？&rdo;

她想了想，摇头。有片刻，脑中浮现出苏步钦的模样，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会是那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但至少眼下还不是。

&ldo;有没有想过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rdo;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有谁会希望离开亲人无依无靠啊，就算是嫁出去了，也要有个娘家。

&ldo;那就够了。&rdo;姚寅的想法显然和她不同，亲情抑或是爱情，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区分。

&ldo;够什么？&rdo;

&ldo;够用来爱我了。&rdo;

&ldo;四哥……&rdo;她近乎无力地低唤，绕了那么大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他所关心的似乎与她所介怀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姚荡不气馁，坚持把话说穿，&ldo;你这样跟掩耳盗铃有什么不同？就算那些路人甲们不议论，也不代表我们就不是兄妹。&rdo;

&ldo;我们的确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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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缕暮色从门边射进屋内，昏黄色调下，男人举止优雅地交叠着双腿靠坐在厅堂主座上，神态慵懒地支着头，修长指尖搭在颊边轮廓上，把本就精致的脸型弧度衬托得愈加诱人。带着几分迷离气息的眼瞳落在他手边的案上，那种聚精会神的目光，让人着实好奇他究竟在看些什么？

顺着他的视线，会发现案上摆放着的不是茶盏，远远看来，有些模糊，似乎是尊……泥娃娃？！

&ldo;咳咳！&rdo;这是又旦跨进钦云府视线直对上厅堂后，率先钻入他眼帘的一出画面。

总得来说爷的模样看起来很俊逸，可案上的东西让他忍俊不住地胸口一闷，咳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