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他绝望地呼唤。
“醒了么,过几天再放你出来。”
封河的声音不响,但确确实实就清晰地灌入他的脑中。
“你……在哪里……”他伏在地上茫然地张望。
我想见到你……可是又这么不敢见你……
“不用怕,我一直在。”
他似乎明白一些了。这样的温度……如此贴近的灵力……
他闭上眼,再侧过身倒在地上。
眼前逐渐有了亮光,他看到封河教室的整个全景——唯独看不见封河。
睁开眼,四周依然是黑暗。
封河举起右手露出缠在右手手腕上的银白色弯月形碎水晶项链。“呐……还是这样我最放心了。”
他的眼前逐渐浮现一张放大的脸——封河凑近挂坠,他从没有这么近地看见过封河放大的眼睛,棕黑色的眼眸渗出奇异的紫色——
不对,以前虽然也有这种隐约的色调,但是如今紫色的色泽已经相当明显了——属于妖异的颜色。
封河望着他的眼神依旧柔和。
他避开封河的视线——但实际上封河是看不见他的。而他如今与玄镜一样,也拥有了一个容器作为安身的地方,可以随时感知到封河的温度与灵力。
他的右手抚摸上自己的右眼。那道疤痕依然存在,但图腾已经消失。
封河,契约……
你会再与我订立么……不会了吧……总是这样违背命令的自己……都没作为妖将的资格啊。
“唔……你睡了么?”见他没再说话,封河再把声音压低,“那就休息吧。”
她将左手垂下,项链缠绕在她手腕上好几圈,再掩盖在衣袖里。
他依然沉默着。
如今已经剩下什么了……剩下的唯一也是所有,是封河。一开始,就只有封河。
此时出奇地平静,心智也出奇地稳定。
从被封河拯救的第一次开始,第一次见到封河,她就已经替代了流来照顾自己——而流,早已经不复存在。
他拥有的不再是流,而是封河。
实际上,是封河拥有了他。
这样的思路,竟然到这时候才豁然明朗,而此时,他已经再次沉-沦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