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哎呦我去,难得见你受伤,当真是不容易哦。&rdo;
筠连委实是个粗神经的,又觑了沈江南唇角的血沫一眼,这才大大咧咧的就又补了一句,&ldo;握草,你脑子被驴踢了啊,有血不吐出来,你往肚子里咽是干什么?&rdo;
&ldo;……&rdo;沈江南眉宇间登时多了一丝无奈,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抬手轻轻的捏了捏林呓的手指,聊以安慰。
索性夜琰这时候也是小跑了上前来,见了此间的情形,没好气的一巴掌就拍在了筠连的身上,连声说道:&ldo;能不能少说点废话?人都这样了,你还不给赶紧看看?!&rdo;
夜琰的这一巴掌带着点气,直把筠连拍的龇牙咧嘴,嘴上还是哼哼唧唧的又道了一句:&ldo;你小子恩将仇报啊?&rdo;
一边说,还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夜琰刚刚的那一巴掌正正好打在了他的伤口上,这么一来,竟然也是溢出了点血水来,不过全然不似沈江南那样的恐怖就是了。
林呓还在小声的抽噎,心里慌得要死,一身斑斑血迹,十分的狼狈不堪。
到了这一会,他也是意识到了沈江南为何不将血吐出去,而是咽下肚子,恐怕也是担心他心里焦急过意不去罢了。
这么一来,心中又是惭愧万分,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
&ldo;这些人的手段到是越来越狠了。&rdo;筠连脸上透着一丝极淡极淡的阴鹜,同着林呓解下了沈江南的外衣,冷冷的道:&ldo;都别落在小爷的手上,不然定要他们好好的尝尝被手撕成碎片的滋味。&rdo;
夜琰抽了抽嘴角,见了沈江南浑身是血的样子,当下也是十分的心惊,加之又听了筠连那一番话,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说道:&ldo;爷爷,你能不能别再嘚啵了?&rdo;
&ldo;好嘞,大孙子。&rdo;筠连一脸施施然。
林呓揉了揉眼睛,终于冷静了几分:&ldo;筠连,江南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rdo;
筠连虽然平时是个吊儿郎当的性子,但要是真的是遇到了点什么事情,也会从不马虎,是以这一会儿见了他这幅不慌不忙的样子,也是猜到了沈江南应该伤的不深。
果不其然,筠连再三查探了几回之后,老神在在的摆了摆手,说:&ldo;不打紧不打紧,没什么大的问题,幸好刚刚闪的及时,不然要是再多被几道诡雷劈一下,恐怕就得神魂俱灭了。&rdo;
说罢,见林呓又紧张了起来,话锋一转,笑呵呵的打趣:&ldo;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男人这种段位的,就算是被劈个十来道诡雷,也不会出什么意外,顶多就受点皮肉之苦。&rdo;
林呓闻言,一抹艳红从耳畔蔓延到了脖颈,不过当下到也不再多矫情些什么,甚至还松了一口气。
&ldo;那……现在该怎么办。&rdo;
林呓看了一眼沈江南的肩膀,只见被雷劈开狰狞的伤口这一会儿正汩汩的流着血,像是怎么止都止不住的一样。
就算是没事,光是这一直流血流到最后,恐怕也得出事吧?
&ldo;没事,沈江南的自愈能力特强,让他休息一会就没问题了。&rdo;筠连轻描淡写的说:&ldo;现在不要动他,让他自己愈合伤口,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没问题了。&rdo;
林呓还是有点不放心,看了沈江南已经渐渐合上的眸子,连连追问了一句:&ldo;那我们现在先回去吧?至少在现实世界,江南不会太痛苦。&rdo;
&ldo;回去?&rdo;
筠连轻嗤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暗河的对面,额上的青筋鼓了鼓,像是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ldo;回不去喽,已经有人封印了梦境的通道,凡是身在律界境地的人,都出不去了。&rdo;
&ldo;啥?&rdo;夜琰揉了揉耳朵,愣愣的看了筠连一眼,有些发懵:&ldo;你说啥,我们都出不去了?&rdo;
筠连捏了下自己的肩膀,动作迅速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香烟升腾而上,氤氲着他面上的神色看得不是很清楚,声音却依旧还是清晰:&ldo;嗯,回不去了,至少现在回不去了。&rdo;
夜琰抽了抽嘴角,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斟酌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有些发懵的开口问道:&ldo;不是……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魇咒又是什么玩意?还有,这事和白家有关?&rdo;
筠连想了一下,逐个回答:&ldo;魇咒就是一种咒,至于和不和白家有关,就算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撇不了干系。&rdo;
夜琰:&ldo;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知道魇咒是一种咒,但是……但是……我……&rdo;
夜琰词不达意,表达了半天,就差没手脚并用的来抒发自己的意思了。
筠连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弹指将烟蒂投进暗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才接着说:&ldo;没事的,等江南恢复过来,我们还是有法子能够出去的。&rdo;
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壮举往事,豪情万丈的一挥手,声情并茂的说:&ldo;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rdo;
&ldo;老子不才,正是清风是也。&rdo;
说罢,还挺够义气的,自夸也不忘夸夸自己兄弟,又指了指沈江南,继续嘚啵了一句:&ldo;而江南,可不就是明月了!&rdo;
夜琰:&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