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鲁南的内河航运改造设想上,海岱省在建国后第十五个年头,就开始不断地论证、讨论。
不过在海岱省之前,这些想法是由“淮委”在琢磨。
其标志性事件,就是“石梁河水库”的竣工,当时沂水全流域新增面积一万平方公里,新增水浇地面积更是不计其数,一举让曾经因黄淮灾害亩产只有六十斤不到的土地,进入到了优质耕地范畴。
第一波人口大爆发,就是跟水利工程息息相关。
单位亩产、总产以及宜居土地极大地增加,新中国的“新”,在这里不过是冰山一角的具现。
“淮委”原本是叫水利部治淮委员会,后来叫水利部淮河水利局,从名称的变迁,一个字的改动,背后其实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大会战”,才解决了这片广大地区的吃饭问题。
“鲁南粮仓”这四个字,放眼历史长河,不过是微不可查的一段时间中,突然冒出来的。
只是受限于建国初期的技术、资金限制,“淮委”的诸多大胆设想,也只能存文存档。
当时世界范围内而言的顶级水利专家,在中国是不缺的,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硬件太差,软件再怎么优化,天花板很快就会摸到。
而人口大爆发没有多少时间,鲁南地区就形成了非常广泛的农村群落,以极为夸张的形式,分布在沂水沿岸、“分沂入沭工程”周围。
这就让许多极为超前的方案,不得不因为人口的富集而放弃。
因为在“淮委”的最初设想中,会在“石梁河水库”、“小塔山水库”的上游,设置调蓄人工湖或者湿地。
有一个方案中的一号人工湖设计指标是十平方公里,作为“分沂入沭”二期通航工程的补水水库。
二号人工湖则是专门为沂水中上游各种工厂准备的。
但是直到“淮委”改了名称,也没办法实现,因为当时的天才工程师们,一没有想到人口能够大爆炸;二没有想到工业产能也会大爆炸……
可以这么说,除了这群天才们的“掌舵人”,根本没有几個人会相信短短数十年,工农业总产值就能超了前苏联。
去年“南水北调工程”正式开工之后,老“淮委”的想法彻底没了希望,因为水利工程是最吃资源配置的,最次也是“百年大计”,马虎不得半点。
只是怎么说呢,有幺蛾子乱入和没有幺蛾子,那是两回事。
水利部一群退休的老头儿老太,还真就屁颠屁颠跑去齐州串门。
毕竟“淮委”的辖区,就是“淮河流域”,从行政单位来看,就是包括了海岱省。
这一点倒是跟一千多年前的体制没啥区别,一个个“都水大使”都挺有梦想。
以前没钱怕做当代“隋炀帝”,现在不一样了,“隋炀帝”在隔壁两江省,他可会败家了。
爱他。
“这个项目是论证过的,主要成本就三样,一是跨省建设问题,但现在这个问题不复存在,在‘华东六省一市和中原省’的大基建框架下,中央的工作小组是可以挂帅的,至少水利部可以牵头嘛。”
有个老头儿在齐州的省府大院挺激动,他刚从京城坐火车过来,之前跟“航天大院”的人聊过之后,才知道这年头搞钱已经“智能化”了。
甚至在濠镜澳,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塞恩工程奖”,面向的是全世界顶级工科天才,拿到这份大奖奖金的天才,都可以获得工程院“万神殿”中某个大神的栽培。
当然栽培形式不好讲,可能就是帮忙开个课题在某所工科院校。
现在这份奖学金的宣传还比较小众,濠镜澳在国际上的名声,终究跟学术不太搭界。
只是有无问题,已经够让水利部退休的老头儿老太们激动了。
人家是真有钱……
“第二,跨省的动迁赔偿问题,地方政府各自按照辖区标准执行即可,在房屋拆迁、土地赔偿上,也同样可以请中央的同志来监督嘛。”
“第三就是技术问题,也是资金问题,目前淮河流域的工程装备生产单位,已经是百花齐放的状态,如果动员起来,执行‘大会战’,八十公里长的二期工程完全可以在两年之内就竣工。”
接待厅里头烟雾缭绕,省府大院出门左拐的一家鲁菜馆内,“沙食战略部”的人正在炫着“九转大肠”,他们来海岱省的业务量大。
一月十号是“腊八节”,三十一号就是除夕,这种年关摸底、考察,对“沙食系”的管理层来说,是成本最低的时候。
因为年关的时候,花钱走关系最轻松,到处都是熟人,到处都是朋友。
省府大院里头来了老干部、老专家,他们是知道的,但并不关心,“沙食战略部”的人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习惯了在现有的图纸上放飞想象力。
最重要的一点,在背锅问题上,老板乐此不疲,几次跟外界的斗法,都是以老板的大获全胜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