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我感觉我有点年轻,还没到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但我事实上已经是这个团队的领袖了,所以也许我应该做出表率。但我不会。等我有更多可以做出表率的目标之后再说吧,毕竟我的朋友们已经很了解我了。他们非常了解我说的话,他们知道我在乎他们。
我们离成立一个真正的政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我们最后会采用这个国家的大多数组织方式……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的社会能变得那么大的话,这的确有可能。但乔瑟夫计算过所需人口数量,情况不乐观。你知道正常的人口增长率是多少吗?百分之二。因此我们需要非常长的时间人口数量才能多到足以支撑起一个工业国,除非我们真像余晖烁烁所说的那样活得更久。
有个建设社会的重要原则:我们必须缩减农业劳动。如果我们的社会能一直只依靠少数人耕作就能喂饱全部人口,那我们就能获得建立文明的秘密材料:创造、发明和革新。
如果运气好的话,这个地球上唯一拥有艾奎斯陲亚的知识的城市能吸引来一些天才人物,也许他们中会有些选择留下。
我们会知道结果的。
在三个月(快四个月)的努力后,阴云遮天今天终于飞了起来。我感觉她等着向我炫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因为我一到她面前她就马上缓缓拍打着翅膀飞离地面,振翅频率比我以为举起她这种体型的生物所需的频率低很多。她一直飞得很低,高度只有不到三百码,全程在空中笨拙而笔直地滑翔,甚至都没转向。最后她没能落回原地,而是落到了一条街那么远的的距离之外。
这些都不重要,她的首次成功飞行让我们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因为我们从此知道她成功了。显然她是在我去艾奎斯陲亚的那段时间里学会了飞行。我回来之后她一直想让我看看她的飞行技巧,可真是有耐心。
回来的路上我偶遇奥利弗,我几乎都要脱口而出问他晚上想不想和我一起赏月,但我没问,下次再说吧。他看见我只是耸了耸肩就继续上路了。这个家伙真是耐心,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种事。我不知道,不过医生就是这样的。
还好我们还有个医生。天知道没有他我如何才能知道该怎么接生,阴天可不能算数。
我们以今晚得一场大派对结束一天的辛劳,庆祝我们顺利到达,纪念我们的未来生活。我们突袭了当地沃尔玛,搜刮出一大堆没过期的庆祝活动用品。那种含二氧化碳的马蒂内利果酒依然和我记忆中一样美味。
但让我很丧气(而让其他人都很高兴)的是奥利弗不允许我喝酒。妈的,说得就好像这玩意是我选的似的,而且乔瑟夫还叫这种酒“女生饮料”。他说我以后会感谢他的,但我试图把这理解成他心情好,当然其他人心情也都不错。我从没见过像艾德那么能喝的小马,所以我应该和你说一声。
阴天喝得不多,但她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了,所以酒量显然跟种族无关。由于我们还没能清理出任何一个房子,所以我把她送回拖车。她现在正在房间另一头酣睡,做着天马的梦。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日记。这几个月来生活从没轻松过:我们依靠自己求生;与捕食者搏斗;前往另一个世界;从艾奎斯陲亚的公主们那里了解到事件的真相,最后带回来艾奎斯陲亚送给我们用于重建社会的知识。
我学会了怎么作为一只小马生活下去,我也学会了怎么作为一只雌驹生活下去。我学会了怎样改装货车才能让蹄子能踩踏板和操作方向盘,我也学会了吃各种草、灌木和鲜花,甚至学会去享受它们的味道。
也许“学会”这个词不对,它们现在都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我们还将继续生活,把我们曾经的遗产随我们永远继承下去。我们会在人类伟大文明的遗迹中重建。我们不会让人类最伟大的创造只保存在某个秘密的屏蔽魔法的基地中。
我们会接受这些遗产,让它们成为我们文化的一部分:我们会利用这些发明创造让我们得以延续;我们会教导我们的后代,告诉他们我们曾直立行走、以肉类为生。hpI能做到很多事情,但他们做不到这些,他们只是人类的时间胶囊1。如果我们不付出努力,人类文明就会实质性灭亡,只遗存下一丝过往的回忆,像一场梦境,一场电力终止就会被戳破和遗忘的幻梦。
梦境不可能存在于真实世界,不可能存在于这个充满鲜血与泪水、钢铁与机油的世界;这个充满独角兽、天马和陆马与其他我还没见过的物种的世界;这个我能与整座城市结交的世界。
生活可能会变得更糟,我不能只把事情往好处想。在冬季我们也许会全被冻死,也有可能会死于某种古怪的马类瘟疫或营养不良,但也许我们不会。也许亚历山大能成长为一个世界知名的大都市;也许我们两个世界杂交的后代会成长得更加坚强;也许当那些消失的“人类”回归时,他们会回到一个比他们离开时更加健壮和稳定的世界。
也许我们最终会原谅艾奎斯陲亚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也许我们甚至会感谢他们带来的一切。
只有时间才能带给我们答案,我们将拭目以待。
—孤独终日
(我和)我的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