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处理完所有气息尚存的受伤小马的伤口之后,她的鬃毛又变回了正常的头发样,眼睛里的光芒也消散了。
这对埃斯特尔的小马们来说确实松了一大口气,但他们在平常情况下还是尽可能地远离她,似乎害怕她会像对待外面的小马那样对待他们。
即使调用了她所有的医疗魔法,她的城市还是失去了一百多匹小马。即使她已经避免了永久性伤害的存在,也有很多小马需要几周的时间才能痊愈。
某种程度上,这与档案为埃斯特尔所做的其他战斗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情况更糟罢了。所有小马中有5%丧生了——那是五分之一的保卫城市的武装力量。
更不用说还有不同程度受伤的200多小马。即使她取得了胜利,这伤亡也是毁灭性的。
“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医疗帐篷外向她传了过来。档案看了过去,发现杰西站在那里。她仍然穿着盔甲,但现在看上去她们的身高一样了。
“安。”亚历克斯挥动着一只翅膀。这个动作不太走心,有气无力的,好像她昏昏欲睡难以清醒一样。事实似乎确实是这样。
“你还没睡?你治疗了多少匹小马?”
“所有的。”她一屁股坐了下来,透过杰西凝视着那死寂的地方。残骸围绕着堡垒的大门,形成一个又一个同心圆,被她的魔法按稠密度排好了队。
“我们有医生的。”
“没错。”她点点头。“他们已经尽力了。但是……”她抬头看了看。“我一直渴望使用一些真正的我自己的治疗魔法。这些年来我所能做的只是草草记下来给别人去用……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不一样。”杰西坐在她旁边。触蹄可及,但她们实际上并没有碰彼此。“玛丽真的担心死你了。她亲眼看到了,就在……”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在那我们失去了所有的锤兵,只剩下了那些正在恢复的。那些是我们最精锐的47个。”
杰西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差点把她拍倒。“然后你就又一次献身了。我们一路奔波来这就是为了确保这种鸟事不会发生的,亚历克斯。我知道你很难明白,但说实话你比我们其他小马都要重要。如果你又死了一千年该怎么办?如果没有你的话,现在的情况会有多差?”
“我不知道,”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明白那么做才是对的。公主保护她的小马们——这天经地义。”
“但你不是公主,”杰西咕哝着,把什么东西扔到地上她的蹄子边。是科勃罗,它的蹄柄已经烧焦了,但其他地方还完好无损。里面的水晶还在和以前一模一样旋转着。“你掉了这个。顺便问一句,他们在你去的那个地方交换过你的翅膀?天马的翅膀可不像夜骐的这么性感,你不应该换掉的。”
“我不认为它只能用做性感。”她微笑着,用魔法举起手枪,在她面前把它翻了个个。
亚历克斯很早就想象过像独角兽一样操纵物体会是什么样。很久以前,她渴望力量,怨恨乔瑟夫和其他小马,他们有这样的力量,而她没有。不过在现在来看,这似乎是多余的。
但这仍然是一种美妙的感觉,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样。被移动物体的本质与她的自身短暂地融为一体,重叠起来,使她完全控制了它在空间中的位置。这不仅是用手一样灵巧的感觉,而是还要好。
“看起来有角不错啊,但是……”杰西没有理睬她,继续说道,“余晖有没有解释当……”她伸直了一只蹄子,在空中比划着。
档案对这奇怪的感觉感到十分紧张,这感觉太陌生了,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把枪扔了下来,枪砰的一声打在了她蹄边的地里。
她伸出自己的一只蹄子,拦住了杰西的蹄子。“不管这是什么,别做了。”
杰西站了起来,翻了翻眼睛。“希望这‘把这些辣鸡东西全清出去’方法对你奏效吧,因为你需要从总统生涯中暂时解脱出来了。你得出去透透气,亚历克斯。一直这样被压抑是不健康的。”
她向后退着,亚历克斯怒视着她。“你真是奇怪的小马。”
杰西只是朝她咧嘴一笑。“如果你活得像我一样久,也许你就会明白了,呃,公主?”她快步离开,回到了房子里面。
孤独终日在黑暗之中又一匹马独自呆了一会儿。士兵们仍站在他们的岗位上——侦察兵监视着每一个地方,以防敌人卷土重来。至少从她听到的来看,没有小马试图返回。对付一个能像玩具一样把上千匹小马扔到空中的敌人可不是好玩的。
有人在她身后清了清喉咙。亚历克斯转身,看见玛丽站在那儿,南希就在她身后。他们在战斗中帮助维持‘魂’的运转,此时显得虚弱、疲乏。那估计已经用掉所有她们能够给予的自然魔法了。
亚历克斯没有像她以前经常做的那样起来迎接他们——她实在太累了。不过她猜到了南希过来,这使她重新振作了一些。
小雌驹跳了起来,亚历克斯翻了个身抱住她,她们双双向后仰到了地上,她用翅膀搂着她。“嘿,亲爱的。你好吗?”
“他们不让我们看你!”南希哭喊道,“他们说你太忙了!你都把整个军队炸毁了,还要忙什么呢?”
亚历克斯用她的蹄子重新托起她,把那匹小雌驹放在了地上。“很多小马都受了可能会变成永久性的伤残。但我知道可以帮助他们的魔法。”她点亮了角来继续阐述,柔和的红棕色光芒亮了起来,在夕阳的映衬下照亮了路障外的空间。与其他独角兽的光不同,她咒语的光很柔和,南希可以一眨不眨地直视她。“抱歉让你等太久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玛丽凑得近近的,低声说道。“你离开了军队。你应该紧紧站在战线之后,就像你承诺的那样……”
档案避开了她的视线。“我别无选择。他们的血祭司正在准备一个法术来破了这个护盾。如果我们不阻止他们,每个小马都会死的。”她皱起了眉头,想起了那些箭和魔法。这是她记忆中最痛苦的一次死亡。
“而且你回来了,”玛丽咕哝着,在离她几英尺远的地上,用蹄子磨着地面。“你死了,但你又回来了。我从来没有……”
亚历克斯急忙走到她身边,像拥抱南希一样拥抱玛丽。那匹雌驹和她差不多高,但她的体格比亚历克斯要结实得多。毕竟她是一匹陆马。
“对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南希扯了扯她的一只翅膀,突然间,她的一根绿色羽毛被猛地扯了下来。“哎呀!”
“我告诉过你我以前有羽毛的。”亚历克斯把翅膀靠近她的身体,抚摸着被拔掉羽毛处的伤口。
“对没错,但是……现在你就像那个圣诞节来看我们的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