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就是这样……他骂得挺脏的,所以我才跟他打架。谁知道他那么废物那么不经打,”岳或嘟囔,“还进医院……”
他伤得重似乎他就有理。一见到沈婉与陈铭川,谭谌就大发脾气,肿着张猪头脸指着被沈婉拽过来道歉而站在病房内床尾的岳或,恶人先告状口齿不清地怒吼:“我就只是说了他两句,开玩笑而已他那么不经逗吗?他怎么不干脆把我打死?!你们到底管不管?!”
岳或抬眸冷冷地看他:“你只是说我两句吗?”
谭谌丝毫不怂,道:“那我还说什么了?我还说什么了?你敢复述一遍吗!你复述啊!”
岳或从小到大,被欺负到忍不了时,用的最多的解决方式就是动拳头,而不是张嘴骂人。
他顶多能说出个“操”“你特么”“傻逼”,根本说不出口谭谌那些对他来说根本入不了耳的脏话。
而且那些脏话的主人公还是沈婉。
岳或就更说不出口了。
“那你肯定受伤了。”林是非低声寻求答案,“是吗?”
不待岳或回答,他便紧接着又问:“星星,疼不疼。”
都把谭谌打进了医院,这么生气这么狠,谭谌又不是个只会站着任打的木头。
但他不知道他只是在询问岳或是不是受伤的话语,对岳或来说有多重要。
没人这样问过岳或。
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岳或睫羽轻眨,眼里好像又要进风沙,酸疼酸疼的。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便忽而发现林是非带他走的路似乎不太对。这不是回林是非家的路。
虽然岳或还没真正去过林是非的家,但上周日送大橘毕竟也进过庄园。
而且……
这条路是回陈家的吧?
他顿时有些警惕地问:“林是非,我们不回家吗?”
林是非道:“先不回。”
岳或:“那我们去哪儿?”
林是非道:“我要先去弄死陈谭渊。”
音色冷厉,语气淬冰,完全就是认真的,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他说的是打死,就不会让人认为他只会把人打残。
确认林是非到底想要做什么的岳或吓了一跳,林是非情绪似乎迈入极端了。
他连忙伸手半抱住林是非仍然往前走的身体,让他停下,语速颇快地说道:“别别别……林是非,林是非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不干啊,你把他打死了要付出同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