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田原看一眼田向,道:“东胡有使至,约咱们共同伐燕。”
&esp;&esp;齐侯也看一眼田向,重复:“东胡人约咱们共同伐燕?”
&esp;&esp;田原道:“是。他们想与我们南北夹击,届时燕国必然难以两顾,东胡得财货粮食,我们开疆拓土,各得其便。”
&esp;&esp;齐侯问田向:“相邦以为呢?”
&esp;&esp;田向道:“我们才受了灾,找诸国借粮救灾,若此时征伐燕国,这粮草的出处只怕说不清楚。”
&esp;&esp;田原冷笑:“我也没说此时伐燕,相邦急什么?今年有雨灾,难道明年还有雨灾?我看燕国不像会借给我们粮食的样子,届时正好以燕国不恤邻邦、不仁不义为由讨伐之。”
&esp;&esp;田向道:“以此为由讨伐燕国,那如何对三晋呢?只以此讨伐燕国、鲁国,谁都能看出这是借口,徒让人笑我们色厉内荏。”
&esp;&esp;田原再笑:“呵,说来说去,相邦就是不想讨伐燕国罢了。相邦所为,几乎让我以为,你不是齐人,而是燕臣。”
&esp;&esp;齐侯皱眉道:“好了!”
&esp;&esp;田原和田向都不再说话。
&esp;&esp;齐侯缓和了语气:“此事不急,日后慢慢再议。”
&esp;&esp;与此同时,有细作悄悄进入燕质子府去见俞嬴。
&esp;&esp;俞嬴微眯眼:“东胡商人去见齐国上卿?”
&esp;&esp;临淄有东胡商人不奇怪,燕国蓟都、武阳也有,赵国邯郸也有,奇怪的是,他们能进上卿府。田原这个人自恃身份,看不上胡夷戎狄,更遑论东胡商人。
&esp;&esp;只有一种可能——田原在算计燕国。
&esp;&esp;饥民的暴动
&esp;&esp;晨间,雪花飘飘洒洒,临淄城一片白色。
&esp;&esp;田向坐车巡视临淄。经过城门时,看见又有不少新的灾民进城,再到几个施粥和官仓粜粮的地方,只觉流民已经多到触目惊心的地步。
&esp;&esp;粜粮处早早挂了售罄的牌子,旁边聚集了许多没买到粮食却也不肯离去的人。有脾气躁的跟售粮的官吏嚷嚷:“连着来了好几天,天天后半夜就在这里等,一粒粮也没买着。这是不让我们活了吗?”
&esp;&esp;有的求肯:“跟上面说说吧,每日再多放一些粮。家里有老有小,粮瓮已是见了底,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去那边等着施粥了。”
&esp;&esp;有人抱怨:“粮铺子里的粮买不起,这稍微便宜点的又摸不着。都怪那些外地人。要不是他们,临淄城的粮哪会不够吃?”
&esp;&esp;旁边有外地来的听了冷笑:“我们的粮往临淄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怪我们外地人了?临淄人高人一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