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伤心之余,最大的烦恼,就是由梨的老公。
须弥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了,她居然因为觉得对方和夜蛾正道会是一类人,从而看到对方就想骂他。
“没事啦,有的时候我也想骂他。这大概就是气场的问题吧。”倾听过须弥烦恼的由梨倒是完全不在意。
临产那天,须弥和由梨的老公同时在场。好笑的是,当医生抱着小孩出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走向须弥,仿佛她们是什么天造地设的苦命情侣,而身边的壮硕男人仅仅只是个花钱雇的保镖。
醒来后由梨笑到差点伤口二次崩裂,她牵着须弥的手说,“要不你也当宝宝的妈妈吧?”
“你在开玩笑?”须弥和由梨的老公异口同声说道。
病床上的由梨只是摇摇头,认真的无比的说,“拜托了,须弥。这是我的愿望。”
那个时候须弥还不知道,有一类人总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何时大限将至。
做教母的第一年,是须弥最快乐的一年。她仿佛回到了养育芥子的时候。
宝宝和小时候的芥子一样,生病的时候不哭不闹,只在第二天不吃饭。须弥很有经验,而由梨总在生病,至于那位“保镖”则全身心的照顾爱妻,根本不管小孩死活。
于是须弥全天都必须围着宝宝转,她半夜带他去医院然后清晨才回来。她有的时候必须中午顶着太阳排很久的队,才能带他打上疫苗。
须弥一度曾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不再是那个挟怨怀恨的怨妇,她变回了漂亮开朗的须弥,而之后的人生将只有希望,没有失望。
她还和由梨约好了,等到宝宝满五岁,她们一起带他去游乐园。
可由梨等不到了。
第二年,她就已经插上了呼吸机。
须弥抱着小孩在医院,听医生说节哀顺变的时候,哭到把小孩的毯子都浸湿。
她的友谊应该五六十年起步才对,为什么堪堪两年,就像运气耗尽一般走到了头。
律师在由梨火化那天宣读了遗书。
由梨把房子和钱留给了老公,把小孩留给了须弥。
她的愿望很美好,可是法律不允许。须弥想要小孩就必须征得原配丈夫的同意。
那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的与那个男人共处一室,也是最后一次。
她问他,“你考虑过宝宝的幸福吗?”
那个男人扣着耳朵,满不在乎的说,“小鬼的幸福,你为什么问我?”
原来他真的和夜蛾正道一样。
“那你能把小惠给我吗?”这是由梨给她的礼物,是她的恩惠。
男人说,“那你就花钱买咯。十个亿。”
“禅院甚尔你个贱人!!”
须弥气到冲进厨房抽出菜刀,追着他跑。
而那一天,禅院甚尔就这么跑着离开了须弥的生活。而须弥却在一个路口因为持刀追人被警方拦下,错失了剁掉那个贱人的最后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