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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可是为什么呢?&rdo;她尖声叫道，&ldo;他的手臂上能有什么……他一直穿着戏装，确实一直穿着，那时候也穿着……&rdo;房间里的某个人发出尖锐的嘘声，她大惊失色，停住了话头，一只手捂住了嘴。但接着又急忙说道，&ldo;他没有换衣服，一直穿着戏装，一直套着灯笼袖。他的手腕不会有问题的，是不是，詹姆斯?‐‐大家说呢?‐‐我们都知道，我们亲眼看到他回来时穿着……&rdo;

又是一声令人脊背发凉的骇人嘘声。不过蕾拉飞快地接口道：&ldo;她的意思是，当他发现尸体以后回来。&rdo;然后走过去，一把抓住那姑娘的手臂。姑娘张开嘴，发出一声犹如火车鸣笛般尖锐的叫声，这时，蕾拉&iddot;德拉贡爆发了，扇了她两耳光。

这下子可不得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后，爆发出一阵混合着愤怒与震惊的叫嚷。德拉贡夫人尖着嗓子喊道：&ldo;噢，不!&rdo;詹姆斯&iddot;德拉贡开口道：&ldo;蕾拉，你这个笨蛋!&rdo;他们沮丧不已，呆若木鸡。蕾拉连忙开口道：&ldo;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她大喊大叫。那是‐‐一种本能反应，一种对于歇斯底里的反应……&rdo;她仿佛是在请求他们的原谅。奇怪的是，她请求他们的原谅，而不是那姑娘的。

詹姆斯&iddot;德拉贡打破了他们沮丧的尴尬气氛，有些犹疑地说道：&ldo;只是……我们不想‐‐是的，不想树敌。&rdo;那姑娘突然发飙大叫道：&ldo;你怎么敢打我?你怎么敢?&rdo;

这就好像一场戏，中途出了岔子，演员们张口结舌，面面相觑，这时，幸好提词员给出了暗示，演出得以继续。蕾拉&iddot;德拉贡说道：&ldo;你刚才歇斯底里，近乎崩溃了。

&ldo;你怎么敢?&rdo;那姑娘嚷道，美丽的脸庞上布满愤恨，&ldo;我只是想保护他，和你们一样……&rdo;

&ldo;安静。&rdo;又是德拉贡夫人那特别的嗓音。

&ldo;她想说什么就让她说。&rdo;侦探开口道。她不发一语。&ldo;说吧。&lso;他回来时穿着&rso;‐‐奥赛罗的戏服。&lso;他回来时。&rso;照蕾拉&iddot;德拉贡小姐刚才说的，他发现尸体后回来。但他根本没有&lso;回来&rso;。你们紧跟着他去了更衣室‐‐你们之前是这么说的。&rdo;

但是，她仍旧不开口，他可以过一会儿再对付她‐‐时间分秒流逝，发现线索的机会愈加渺茫。&ldo;非常好，那么，德拉贡先生，让我们回到正题，我要看看你的手腕和胳膊。&rdo;

&ldo;为什么看我的?&rdo;詹姆斯&iddot;德拉贡有些恼火地问道。那种为了某种目的而演戏的怪异感觉再次浮现，舞台妆下的真实面孔再次在刹那间变得苍老憔悴。

&ldo;不只是你一个人。我接下来马上就会检查其他人。&rdo;

&ldo;但要从我开始?&rdo;

&ldo;请撩起袖子吧。&rdo;他不耐烦地说。

终于，他无奈地妥协了，不情不愿地缓缓脱下了两个大袖子‐‐什么也没有：深色油彩只涂到手腕，衬得小臂的皮肤越加苍白‐‐可是既没有抓痕也没有印子。

&ldo;我得顺便说一句，我检查了伊阿古、凯西奥、小丑还有房间里的其他人，手腕的胳膊上都没有任何痕迹。这样一来‐‐浪费了五分钟，一点儿收获也没有。&rdo;

&ldo;也不一定。&rdo;考克瑞尔警探一边说，一边把核桃递给身旁的人。

&ldo;请你再说一遍。考克瑞尔先生是不是又说了什么?&rdo;

&ldo;我只是嘀咕说，虽然浪费了五分钟，但还是有收获的。&rdo;

&ldo;嗯?&rdo;

&ldo;浪费的这五分钟。&rdo;考克瑞尔警探说道。

浪费的五分钟。没错，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一直在拖延时间。等待，或者是拖延。&ldo;当然，还有那姑娘演出的一场闹剧。&rdo;考克瑞尔说，&ldo;那可不是浪费时间。反而可以让你茅塞顿开。我是说‐‐情绪失控，大嚷大叫说&lso;当他回来时&rso;，他穿着奥赛罗的戏装。&lso;情绪失控&rso;‐‐但是在她喊叫的话里，暗含着一个绝妙的谎言。因为当时他根本没有穿戏装‐‐这点我们确定无疑。&rdo;说完，他又额外叮嘱说，他们必须时刻记住这些人都是专业的演员。

但那姑娘的戏还没演完。他大致检查了一下她的胳膊‐‐因为可以肯定，没有女性参与这起谋杀‐‐她小声告诉他有话要对他说，去外面。而后，她充满怨毒地瞥了他们一眼，捂着自己被打的脸，跟着他来到走廊上。&ldo;她讲话时，我就站在她旁边。&rdo;老人说道，&ldo;虽然她的脸上化着浓妆，但我仍可以看到蕾拉&iddot;德拉贡留下的手掌印。此时，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思路也清晰了，但她显得很害怕，不像是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对她即将要告诉我的事情感到恐惧。但她还是说了。她告诉我一个想法‐‐有关于案件真相的想法，但并没有对她之前的说法多做解释。我回到休息室。他们呆立着，脸色苍白地盯着跟在我身后的她。他们身上也同样散发着真实的恐惧，仿佛对演戏的狂热已经消退了。蕾拉&iddot;德拉贡用左手捧着右手腕。我对詹姆斯&iddot;德拉贡说：&lso;我想，现在看来，你最好跟我去警局接受进一步问讯……&r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