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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小伙子豫让有股子撅劲儿，他就象拉登一样，给自己整了容。他拿古代剃须刀，剃光了所有的胡须和眉毛。接着，处理自己的身体，他想到了用漆。当时漆都是植物精华，纯天然环保。拿个小竹管插在漆树的树皮上，半天流出一小碗漆，用来涂在箱子碗上作漆器还行，涂在人身上脸上就没那么环保了，毕竟那不是护肤品。豫让把生漆涂在身上，皮肤就溃疡了，肿胀变形，遍体癞疮，就象麻风病人一样。豫让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边，都滴着生漆味儿的血和报仇的字眼。这种痛楚常人谁能忍受？（儿童切勿模仿）。

一切收拾完毕，豫让心满意足，带着一身漆黑的癞疮跑到大街上行乞，结果，连他的媳妇都认不出他来了。他媳妇说：&ldo;咦，这新来要饭的是谁啊，怎么说话声音这象我老公哇。不过他不会是我老公的。我老公在外面作官呢。&rdo;说完，就走进市场买菜。

豫让一听，坏了，我的声音还像豫让，赶紧变声。采取的办法是吞炭。把冶炼青铜器使用的木炭塞到嗓子眼里去，去烧嗓子。嗓子一冒火，声音沙哑吓人，象个鬼。

他妻子买菜回来，路过一看：&ldo;咦，声音不象我老公了，可牙齿怎么还象我老公啊？&rdo;

哎呀，没完了呀老婆！豫让赶紧用石块敲掉了所有的牙齿，满嘴喷血，这回连老婆也认不出他来了。他心满意足了。但是，有比老婆更熟悉他的人，那就是他的铁哥们！这个铁哥们以前是他在智伯家时的同僚，现在已经投靠赵无恤了，在大街上走，一眼就认出了豫让。昔日的好友变成这个样子，看着怎能不心酸。铁哥们铿然流泪，拍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擦面，说：&ldo;豫让啊豫让，你何苦如此摧残自己呀。凭借你的才能，去事奉赵无恤的话，必定得到重用，何愁飞黄腾达。你真要报仇，到那时也可以呀。&rdo;

豫让笑了笑说：&ldo;我如果委身侍奉赵无恤，那就要忠于他，我要再刺去杀他，那就是不忠啊。我今天这么做，就是要让天下后世那些身为人臣而心怀二心者，感到无比惭愧！&rdo;（话说得好啊！激壮慷慨。可惜啊，后世2000多年过去了，心怀二心的人，何时惭愧过啊。）

终于没过多久机会又来了，赵无恤出行。垢头散发，满身癞疮的豫让，蜷缩在赵无恤必然经过的桥头，伺机行事。他怀藏利刃，神色安详，静如山岳，目光诡秘，等待着赵无恤，等待着自己生命中最耀眼的光辉迸进。

赵无恤的车队扬鞭向前，开近桥头，眼看就剩几步了。就在这个当口，豫让把手探进怀里。大家都没有介意前面卧着的这个乞丐，可是赵无恤的马没见过麻风病人，被豫让的模样吓得惊呆了。马儿一声咆哮，扬蹄长嘶，鬃毛狂扯，蹿起一人多高。赵无恤的第一反应竟是：&ldo;没的说，又有刺客。&rdo;保镖赶紧组成人墙，叫唤：&ldo;护主‐‐拿人！‐‐抄家伙！&rdo;一阵奔跑，尘土飞扬。

大家万分激动，忽地一下，上前把豫让给围起来了。豫让站在人环中，不动，三分象人，十分象鬼：&ldo;不错！我就是豫让！&rdo;他把手从怀里退了出来。

赵无恤以手招之：&ldo;豫让，你过来‐‐&rdo;

豫让在人环包围之中移动过来。

&ldo;豫让，你上次行刺于我，我绕了你。你为智伯竭忠尽义，也算是一举成名。晋阳城里，乃至诸侯列国，都知道你的名气了。你也够了，还要干吗？！&rdo;

&ldo;为智伯报仇。&rdo;

&ldo;哼，我问你。你从前事奉范氏，对不对？范氏灭亡，你怎么不复仇？你又侍奉中行氏，中行氏灭亡，你怎么又不报仇！智伯尽灭范氏、中行氏，你反倒效忠智氏。呵呵，你就是这么当忠臣的吗！你怎么解释！&rdo;

豫让一愣，低头略想一下，抬头说出了一句千古士人的肺腑之言：&ldo;我事奉范氏、中行氏，范氏、中行氏以众人遇我，我固然以众人报之。而智伯以国士遇我，我故以国士报之。&rdo;

慨哉斯言，掷地千钧，赵无恤很受振动，诧异之余，喟然叹息，乃至下泪：&ldo;嗟乎，豫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敬佩！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这次你好自为之吧。&rdo;

豫让明白了，今天已经走到人生尽头，他说：&ldo;前者您宽赦我，天下莫不称您贤。今天我自当领取死罪，没有话说。&rdo;豫让转过身去，又转回来：&ldo;最后一件事，我请领您一副衣袍，以剑击之，以致为智伯报仇之意，虽死无恨。&rdo;

赵无恤被对方的侠义精神所震撼感动，古书上说赵无恤&ldo;壮之！&rdo;，赵无恤深深为之动容。他当下脱掉深衣（类似袍子）以成全豫让的志节。豫让拔出配剑，跳起来长啸连连，向赵无恤的深衣连击三下：&ldo;智伯！你知道吗？我为你报仇啦！报你于九泉之下了！&rdo;说完大叫一声，举剑自裁，英雄气绝，血流五步。登时天地为之变色，凄风惨恻。足可发人一大哭！

赵国举国之士闻之，无不掩面而泣下！

89、西门豹

古时候的漳河水却比较暴躁，据西门豹了解，漳河的河神，叫河伯，脾气坏，所以爱泛滥。只有漂亮的年轻姑娘才能安慰他，否则就要发大水。为了免于洪水，就要给河伯娶亲，扔大姑娘进河里去。这事由大巫妪（念域）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