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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三个月之后，王翦率数十万之众大破赵军，杀赵葱，然后急攻邯郸，邯郸失守，虏赵王迁。赫赫的赵国，至此终于灭亡了。秦王政亲自入邯郸接收。

赵国亡国以后，赵王迁侥幸没有死，被秦人流放到陕西以南的汉中，每天像李煜一样思念故乡，作山水之讴（&ldo;一江春水向东流&rdo;之类的），闻者无不流涕。不知他心中对于李牧，是否有悔悟。

148、荆轲

荆轲在我们的遥想中，属于&ldo;冷酷硬汉&rdo;型的大侠，在赵国灭亡后不久，荆柯在易县的易水河畔，离开燕国，提一只匕首，赴强秦行刺。

荆轲身后，站着环眼蒜鼻的古代&ldo;马加爵&rdo;‐‐秦舞阳先生，这家伙十几岁就能杀人，所以能充当刺杀助理，手里端着一个木匣子。身旁流动的，正是秋天的易水河。匣子里边装的，是樊於期可怜兮兮的人头。

给这&ldo;刺杀二人组&rdo;饯行的，是太子丹及其宾客，都穿着白衣白冠，是给死人送葬的打扮，为给荆轲催死呢‐‐不要逃跑或者活着回来啊。

荆轲的农贸市场好友高渐离，也来了。他从后背取下自己的小提琴‐‐也就是&ldo;筑&rdo;，我在博物馆看过，样子和小提琴一样，就是肚子瘦得多‐‐置于白石之上，取了一个弯曲的尺子，敲击&ldo;小提琴&rdo;（筑）上的弦，曲调悲凉。荆轲和着筑声而歌，宾客闻之，无不悚然垂泪涕泣。

荆轲是怎么唱歌的呢？‐‐古人唱歌跟现在不一样，特点是几乎听不出什么词儿。它要求&ldo;声中无字&rdo;，吐字完全融合在乐曲中，听不出具体的字。还要&ldo;字中有声&rdo;，就是每个字要拖长了声变幻着调子唱。总之，你根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

接着，荆轲开始唱到了副歌‐‐所谓副歌，就是前面唱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最后反反复复的几句很容易流行传唱的段落。比如&ldo;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rdo;之类的。

荆轲这回唱的副歌，终于被大家听清楚了，而且跟我是一只小小鸟一样，非常高昂，是所谓：&ldo;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rdo;

就是这两句，来回重复，慷慨悲昂！

当此之时，易水河畔，白衣胜雪，烈士高歌，秋风横贯，众人无不瞋目裂眦，怒发上冲冠。

荆轲引吭高歌已毕，痛饮一杯，傲然转身，挟秦舞阳登车而去，万里长空秋林，荆轲终已不顾。

荆轲、秦舞阳，这个刺客二人组，最后一次看见日出是在公元前227年某个秋日。金色迷离的阳光从巍峨的咸阳殿角徘徊升起，文武百官和列国使节盛集两列。荆轲的肾上腺激素开始分泌，秦舞阳的力比多也开始比较多起来。

两人在宣呼声中登上大殿的台阶，偷眼向殿上看去，殿上正是terator秦王政。他脑袋上带着冕，像个博士帽，坐在漆器涂彩的几案之后，胸前抱着剑。

&ldo;刺客二人组&rdo;中的秦舞阳先生，突然临时掉链子了。他看见秦王政长剑拄颐，高坐在几案之后，威武严厉。殿下武士，执戟者甚众，又都是彪形大汉。秦舞阳吓得脸色苍白、牙关紧咬、嘴唇发紫、浑身战栗、小便失禁！

秦国群臣看了，十分诧异。轲回头一看，对秦舞阳微微一笑，示意其镇定，然后跨步对秦王政说：&ldo;下臣的副使情商不高，是北番蛮夷的边鄙之人，没见过大世面，请大王原谅，允许他捧物而上，完毕使命于您面前。&rdo;（所谓完毕使命，就是上前要你的命啊！）

秦王政传旨：&ldo;只请正使上殿，副使在阶下候旨！&rdo;‐‐这下好了，秦舞阳不能上殿了。如果秦能上去的话，荆轲还有戏。

荆轲单独上殿以后，他与秦王政的一番对话，历史上没有记载。我们不妨设想是这样的：

秦王政问道：&ldo;那个匣子装的就是樊於期的头颅吗?&rdo;

荆轲弓身答应：&ldo;是。&rdo;并且打开。

匣子里边，樊於期的人头像一盒生日蛋糕似的，俏皮地坐着。

秦王政示意合上蛋糕：&ldo;听说樊於期逃到燕国，和太子丹交上了朋友，太子丹把他当做上宾。怎么又把他杀了呢?&rdo;

&ldo;樊於期得罪的大王您，逃奔燕国，燕太子丹不敢收留他，于是灌醉了他，将他杀了。&rdo;

秦王冷笑一声：&ldo;哼！如果不是王翦的大军已经灭了赵国，北危燕境，太子丹岂肯杀樊於期。不过，总算把他杀了。听说你还带了督亢的地图来?&rdo;

&ldo;督亢是燕国最富饶的地方。我们献给大王，以示燕王臣服的诚意和决心。&rdo;荆轲说。

秦王政瞅一眼荆轲问道：&ldo;督亢究竟有多大？好在哪里？&rdo;（督亢在河北涿州一带，就是张飞的老家啊！）

荆轲口称：&ldo;请允许下臣展开地图，为大王聊作介绍。&rdo;

荆轲随即起立，走至案前，手把地图，徐徐展开，终于&ldo;图穷而匕首见&rdo;。下面的情节非常惊险，少儿需在父母指导下阅读。我们分镜头再现一下当年荆轲刺秦王‐‐白虹贯日的情节。

荆轲左手突然把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抄起淬毒匕首，直刺秦王政前胸。（

秦王政&ldo;耶呵&rdo;一声惊起，袖子猛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