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镜本就是冲分神而来,不等崔月魄把她推近镜子,她自己先撞向镜子,右手贴合镜面,丝丝缕缕的魔气从指尖渗出,钻进镜子里。
刹那间镜面更明亮了,无数个十里明月的弟子扭曲的面容出现在镜子里,她们不断哭喊,放我出去。
华镜做好了被拉进镜子里的准备,谁知镜面忽然放大,边角碰到了整间屋子,魔气四处逃窜,撞开屋门,冲上天际。
与此同时,李观棋几人到了执法堂。
谢危楼还在嘴硬:“你们无权处置我们。”
执法女修冷哼:“步天节期间,进入十里明月的外宗弟子都要依照本宗门规行事。”
阿渡站在李观棋身旁,事后诸葛,“你当时怎么不反抗?你都已经洞我境了!”
洞我境的修士连一根小小的捆仙绳都挣不开,丢人!
李观棋:“若我用灵力挣脱,也会引来执法弟子。”
他想等离开了十里明月的地界,路上再走。
还能借此将楚月西、谢危楼引走,给华镜创造机会。
阿渡:“……”
竟是他和华镜鲁莽了。
哼,他才不承认。
执法女修第一个处置谢危楼,用困地为牢符和玉牌把他锁在原地。
对待楚月西、李观棋和阿渡也是这办法,只是时长各不同。
“四位就好好站着思过吧,时间一到自会解开。”
碍于宗门情面,十里明月不会真的对他们做什么。用了个折中办法,留下来冷静冷静。
一个女修道:“师姐,今日不知怎么,好多弟子失踪了。”
“你确定是失踪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说不定大家灵台打坐了。”
“我去过灵台了,几乎没人。而且你不觉得今天特别安静吗,安静得可怕……”
说话间,外面传来喊叫声。
头顶透明的护山大阵不知怎么颜色骤变,如一方干净的池水被丢进盛满墨的砚台。
浓墨弥散至边缘,天昏地暗,仿若风雷变幻。
一声声惊叫响起。一群十里明月的女修逃进执法堂,浓郁的黑团击中她们后背,那声音忽然就消失了,所有人倒地不起。
黑团扑面,这是李观棋最后的印象。
李观棋渐渐转醒,头疼欲裂。
忽然迎面一桶水泼了过来,他霎时清醒。冰凉井水湿透衣衫,做这件事的人毫无悔意,叉腰骂道:“你怎么还在休息?驴都不敢像你这么歇。”
李观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个外门弟子。他认得此人,有过几面之缘,在衡武门待很久了,李观棋进内门后好几个月他才勉强从下外门爬到中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