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心月心里泛苦,闷闷地喝口酒,实在不懂秦卿一时去偷偷看自己的电影,一时又跑到异国来找她,分明是喜欢的表现。
可是一旦自己更进一步,她又缩回去,简直不懂她在想什么。
要是秦卿直接生气责怪,余心月就可以趁机说出自己的心意,可她却这么只字不提毫不在意,让余心月措辞半天全成无用功,心里话尽数憋在嘴里。
两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回到车里,一起回酒店。
向雪感觉到车里气压更低了,朝余心月使眼色你说话啊你快说自己脑袋抽了呀。余心月反瞪回去说什么就不说!
“那我先去给秦总开房。”
等到酒店,向雪立马跳出车,蹦跶着跑了,好像坐垫上有火盆烫屁股一样。
余心月没好气白了她背影一眼,和秦卿依旧保持中间一个空座的距离,两个人都望着窗外翻飞的雪花,不发一言。
向雪一回来就看见这幕,尴尬到脚趾能在雪地里挠出一个三室两厅。她朝余心月招手,示意可以进来了。
余心月“姐姐,我们走吧。”
没几步,身边秦卿一个踉跄,余心月伸手搀扶,指尖相触的刹那,摸到她高于寻常的体温。
余心月一下就慌了,再看秦卿眼里像烧得粼粼,双颊飞上不正常的酡红。她伸出手探探秦卿的体温,眉越皱越紧,扶着她重新到车里。
向雪跑过来“怎么了?”
余心月“姐姐发烧,先去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余心月一路抱着秦卿,环住她的腰,焦急地问了好多声还有多久。
向雪也跟着急起来,毕竟生病的是自己顶顶顶头上司,她打开手机导航,安慰余心月“路口就有一家医院,没多久了没多久了。”
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听得见秦卿略沉的呼吸声。
余心月低头看了看,秦卿安静地蜷在她怀里,头靠着她的肩,呼吸像热浪一样拂过来,每一下都灼得她的心微微发紧。
“你……”余心月又气又心疼“不舒服怎么不说呢?”
秦卿低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都烧成这样还不是什么大事?”
秦卿闭着眼睛,纤细的睫毛颤了颤,余心月便心疼地什么都舍不得说了。
到医院一切安定下来时已经是深夜。
余心月守在病床前,等点滴慢慢滴下,凝视秦卿安详的睡颜。
很久没有看到秦卿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或者说,除了初见时大雨滂沱里一闪而过的无助外,她再也没有在秦卿脸上看到过脆弱两个字。
她握住秦卿苍白的手,紧紧捂着,垂眸不语。
姐姐好像又比从前更瘦了。明明是一副孱弱纤瘦的身体,里面却好像装着钢铁般的心。媒体评价她“外柔内刚”,“光云最适合的掌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