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釉瞬间对那位小(冤)公(大)子(头)有了些许同情,也着实是顺口,便问道:
“那家中的事情,小公子什么时候才能弄完?”
“瓷器易碎,我这儿也不方便保留太久。。。。。。”
叶青釉没有想打探柳府家私的想法,可奈何她话都没说完,就听见福生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满脸纠结道:
“暂时,暂时可能弄不完,刚刚二老爷和三老爷打起来了。”
“两人从厅屋打到院里,三老爷没有二老爷壮实,被打的头破血流,咱公子本就要过继给三老爷,三老爷有伤,必得在跟前伺疾,可能得等上许久。。。。。。”
这些话远超叶青釉的想象,原本以为动手打架骂街等事儿,必定得是泼皮些的平头百姓人家才会做的事情,结果这么大宅院的两位老爷,也赤手空拳的打起来,还被打的头破血流?
叶青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巴巴说道:
“那,那保佑三老爷身体康健?”
福生听了这话,尚且还有些稚气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自然,三老爷宅心仁厚,和柳府其他人都不一样,菩萨也会保佑他的。”
此时佛教盛行,男女皆有诚心奉佛之人,不足为奇。
叶青釉也跟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抬步正要走,就听福生口若连珠,又继续絮叨道:
“等等等等,小娘子,还有一件事。”
“抽奖我们公子来不了,但公子刚刚交代我一定要找小娘子定一件您卖给大公子的杯子,约摸月余后我们府上有喜事,柳二公子要成亲,咱们小公子正愁找不到送什么礼,今日见到小娘子的瓷,便喜欢的紧,想用瓷作礼。”
柳二公子?成亲?
叶青釉一愣,瞬间明白过来福生说的是什么事儿——
这说的不正是王秀丽的亲事吗?
虽然柳二柳三两位老爷关系明显不和睦,但柳二公子可是柳大老爷房中的老幺,于情于理,成亲也都是应该送礼的,而且还不能薄了去。
毕竟是将要成为一家人,越小公子的动作,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柳三老爷的颜面。
叶青釉微微颔首:
“好,我记下了。”
“既作婚配之用,那我会选一些讨喜的花样去制瓷,你问问小公子想不想定一套对杯?到时候可用作新人喝交杯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福生脸上喜笑颜开,圆圆的包子脸都:
“这些事情小娘子决定就行,公子不止一次夸小娘子的瓷好,前些日子公子带回来的瓷器,都巴不得带到被窝里一起睡觉,自然是极为放心的。”
和瓷器一起睡觉?
怎么还像是个小孩子的心性。。。。。。
看来是真心喜欢。。。。。。
越小公子不在,也没法子商量价钱,不过对方是老主顾,又有一个大主顾在先,也值得让人相信,所以言语敲定,生意既成。
叶青釉脑中想着对杯的花样,眼见没有人再说话,再次抬步欲走,对面的福生却猛地一拍脑袋,动作更快上一步,又拦住了叶青釉。
他许是早得了嘱咐,急急忙忙从鼓鼓囊囊的袖中掏出一袋分量不轻的小锦布包递给了叶青釉:
“我都差点儿忘了,这一袋子东西给小娘子的定钱。”
“我们家小公子来龙泉携带的现钱不多,但大夫人塞了不少珠石盘缠,小娘子看着兑钱,多了就算作以后小公子来抽奖的钱,少了就和咱说,一定会补上的。”
越小公子竟然将很大可能是母亲的‘大夫人’给的珠石盘缠都拿来换瓷器?
那位小公子对瓷器的喜爱,远超她的想象啊!
叶青釉心中有些感慨,接过锦布包道了谢,又等了几息,确定这回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什么动作,抬步再度欲走,又双叒听到福生面露犹豫,再次出声道:
“还有另外一件事。。。。。。。”
叶青釉忍无可忍——
抬了好几次脚,都没能在这里走出一步,难道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年纪轻轻,不要整这些忘性极大的事儿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