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早上萧明彻离开后,是回北院了?”
“是、回北院沐浴更衣后,原本去了演武场。没两炷香的功夫就又折回北院,和战开阳在书房里说事。”淳于黛外袍,动作轻柔地替她穿好。
“我让珠儿找小闵打听过,似乎是战开阳临时拿到什么紧要消息,急着请淮王定夺。”
这就是淳于黛的行事习惯。
只要是与李凤鸣有关的人和事出现反常,不必特地吩咐,她都会提前设法了解细节。
如此,每当李凤鸣问到“一”,她就能将相关的“一二三”全都奉上。
李凤鸣颔首表示知晓,懒洋洋展开双臂,方便她替自己整理衣衫。
“战开阳行事若也能像你,往后萧明彻就能轻松许多。你得空时,尽量多教教他吧。”
“是,殿下。在咱们离开之前,我能教多少教多少,对他绝不藏私。”
淳于黛低头忙活着,轻轻笑出声:“我怎么觉得,殿下对淮王过分上心?长此以往,我怕您就算攒够万金,也不想走了。”
“走是一定要走的,我还不至于色令智昏到不要命的地步。”
李凤鸣没精打采地勾起唇,困呼呼的。
“洛都那头眼下是暂时顾不上我。一旦某些人腾出手,我这淮王妃的身份就是个定桩活靶子。我会傻到站这里等人来砍吗?”
她如今毫无野望,只想将前尘过往彻底丢开,安逸平顺地逍遥到终老。
“你说我对萧明彻上心,这倒也不假。虽然他性情飘忽古怪,相处起来很费劲,但他长得很可口啊!”李凤鸣半真半假地调笑着,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
萧明彻从前处处不易,能走到如今的地步,当真令人佩服。
李凤鸣真心希望他将来过得很好,别再被人欺负。
“淳于你说,我这算不算怜香惜玉?”
“算,”见她精神不济,淳于黛关切道,“殿下昨夜没睡好?”
“嗯。”李凤鸣眨了眨满眼困泪。
淳于黛站直身,歪头确认她的衣衫细节,促狭觑她:“身边躺个美男子,却是能看不能碰的麻烦主,所以殿下难受得一夜没睡安稳?”
“我虽对他有些心痒痒,但难受还不至于,”李凤鸣扁扁嘴,“主要是昨夜做了个讨厌的梦,心累。”
“什么梦?”
“梦到前年李运那小王八蛋送药给我的那天……”
这话淳于黛眸心微骇,直直投给她一个示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