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老爹冲着正掰着十个指头算了二十分钟的“三加七”,最后还算错了的弟弟,心情复杂到难以开口。
“行。”他艰难点头,答应地果断,但人却没走,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老板,那什么钱敬合同金额开出的金额还挺可观的。”
“可观?就林家那个穷酸样子,刚开口也不会给太多。”温成不在意,“能可观到哪去?”
他们厂又不是没钱,跟谁在乎这些似的?
康什么都没说,只是悄咪咪地朝他比了个数字:“年底差不多能到这个数,海市内买个正常面积的房应该是没问题。”
这么有钱的吗?
康也不是不知道温成烦林家人,但他按着算盘戳了一上午,是真的有利可图。
而且还是暴利。
没见过钱,就舍不得,所以还想着再劝劝。
温成瞪他一眼:“我他妈还缺这一套房?他们给的利润再大也没有他们哥两胆子大。可真他娘的晦气,我还没腾出手收拾他们,他们自己却找上门了。”
糟心见的。
温成走至办公楼,话音刚落,钱敬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哟,温总这是说谁呢?这么大的火气?”
钱敬个子不高,矮粗身材,从小胖到大,但脸上爱堆笑,天生的笑面佛。
“好久不见了,”他朝温成走过来,伸手无人握也不觉尴尬,撞了下温成的胳膊,意有所指,“温总,现在生意是越做越大了。”
“大你奶奶的鬼,赶紧给老子滚,别逼着我扫你们出去。”温成活动了了下手腕,多少还是有点想拿东西。
现在是多事之秋,钱爱菊跟他都正处于风口
。他坐着等了温成半上午,也没多少时间再瞎扯,能早点解决温家,林国强那边就不算什么了。
“是这样温总,我昨天看到报社报道了。我觉得咱们两家之间肯定是存在些误会。”钱敬笑容不变,言语殷勤,“温总,不妨给个机会,让我跟你还有赵姨好好解释两句。”
“不用。”
温成兜里手机震动,他低头看了眼信息,错过他,径直上楼。
“用的。”钱敬把手里握着的东西塞到温成手里,满脸赔笑,“成哥给个面子?”
塞过来的是薄薄的一张纸,刻着银行信息,是张支票,上面跟了好几个零。
钱敬见温成停下,笑意更深:“这算是我和我姑给赵姨一点的小小心意。翡翠这东西本来就真真假假,水很深。别看我做生意那么些年,但谁也不敢说买的东西就是十买十真,看走眼都很正常,又何必闹到警局呢?温总也是做生意的,自然知道只要是生意,那就有赔钱和走眼的时候,是不是?”
温成看了眼钱没吭声,钱敬却笑了。
“除此之外,我们还给温总准备了个三年合同,以后我名下所有店的过节年礼和客户拜访的采购都还要依仗温总。温总,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那可是相当大的一笔单子,难怪康走不动道。
“仰仗你大爷的。”温成扬手就朝他脸上揍了拳。
去他妈的,再多钱也买不到赵美娟的高兴。亲妈这几年买了多少镯子和挂件,又往外送出去了多少。
亲妈在翡翠里面花了多少钱温成不知道,但那几年的赵美娟的高兴不是假的,跟钱爱菊相处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那些东西的投入远不是一张支票和一份合同能弥补的。
温成不是不懂温暖的意思,只是他太过理想,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