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开心,又仿佛不太……但还是该开心的。他看向晏琅。
晏琅瞧他笑,他面上一闪而逝的皱眉晏琅是没捕捉到的,她道:“你笑什么笑,我生病了很好笑吗?还是,你在皇兄那里,有什么好笑的事?”她既探究,又想打他。
陈吉安道:“你生病不好笑。”他道,“我在太子殿下处,也没什么事好笑。”
晏琅道:“那你还这样笑?”她朝他扔过去一个枕头。
陈吉安眼明手快接住枕头,在怀里掂了掂,他道:“力气还好啊,脾气也大,还是生病,让你爱发脾气了。”
晏琅道:“知道我发脾气就走吧,来嘲笑我。”她吸了吸鼻子,脸红红。
陈吉安瞧着她,他慢慢走到她榻边,见她脸颊两边红晕,这会儿说话又有气无力了,他道:“还好吧?”
晏琅道:“死不了,信上不是同你说了啊。”她又吸了吸鼻子,半靠在床上,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陈吉安将她方才丢来的引枕给她轻轻细致的放在床一侧,他道:“现世报了吧,那日,说将外袍给你,你不应。”
晏琅道:“你会不会说话?”她声音瓮声瓮气的,此时还感觉发冷,又裹了裹被子。
她道:“你看好没有,看好就走吧,我这风寒,有点传染性,你可别到时过了病气。”晏琅没料到皇兄竟没阻他,这小子是讲义气的,那么,她也不能让人有可能同她一样啊。
陈吉安笑了,他道:“我同你不一样,军营里伤风受寒就倒了,那人早没了。”
他坐在她床边,“你不必赶我走,我在这看看你。”替她掖了一下边处的被子。
晏琅瞅向陈吉安,有朋友在身边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虽说有点丢脸,有一点担心,但陈吉安既然不放在心上,又见他身体健朗,晏琅思量也不管了。
陈吉安见她,他手抬起,似是想替她拭温度,但抬起后,几息,又将手收回,只是在床边看着她。
晏琅道:“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
陈吉安道:“还好。”
晏琅道:“别安慰我了。”
她忽然道:“我是不是很难看,这会儿。”她往上撩着眼皮,看他,这种模样有点小心、忐忑、又好像有点无辜。
晏琅是想到以往见的病人,面无血色,精神萎靡,整个人都瞧着没有生机,她觉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好看。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想问这话,但就是想问,她也觉着自己或许不该问,但她就是想问,她生病了,她难受。
陈吉安表情有点古怪,他道:“你管什么难不难看。”
晏琅道:“我现下很难看对吧?”她说着,竟脸色一下就有点“呜咽”起来,陈吉安心忽然“骇”了一跳,他道:“不难看,不难看!”他手忙脚乱,觉着这人是病中了,心绪很不稳定,他的手想上前来,又收走。
晏琅呜咽两声,她道:“不难看就好。”
陈吉安没眼看她。他头往旁侧,低垂下,手在膝上,微微蜷了。
晏琅也知道自己有点古怪,但她生病了,她心里难受,委屈,她觉得自己生病了,就没有一处一处不可怜,没有一处,不委屈。她现在很弱小。
陈吉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