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陆骁辞:“下次在你清醒的时候擦,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你先吃点,饿了一晚上对身体不好……”
诸事不顺,连肚子也跟她作对,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季软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是谁害我饿到现在?刚才在景阳宫连皇后娘娘都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真是……”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陆骁辞将一块糕点喂到季软口中,堵住她喋喋不休的控诉。
季修和阿五已经在季府门口等候多时了。都是熟人也没什么规矩约束,二人见了季软立马围上去,尤其是季修,攀着季软胳膊说这说那外人完全插不上话。
等待午膳的时候,季软先查看追花记的账本。她入宫后追花记交由一位伙计打理,人信得过,账本也没什么问题。以后出宫的机会少,季软寻思着要不要把追花记卖出去。
陆骁辞表示无所谓,季修却道:“阿姐不可。”然后趴在季软耳边悄声说:“总得留条后路,要是以后殿下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陆骁辞看着姐弟二人,总觉得不像在说自己的好话。
今日做饭的是从凤仙楼来的厨子。林芷芽知道她回门,本也想来凑个热闹,可临近年末她抽不开身,只能派了凤仙楼的大厨来镇镇场子。
饭桌上的菜品偏酸辣,一看就是地道的黄州口味,季修和阿五不挑食吃的津津有味,季软吃了几口,才发现陆骁辞没怎么动筷,一直低头挑鱼刺,挑好了再夹到她的碗碟中。
陆骁辞的口味偏甜,他在黄州时做饭都有专门的厨子,因此这么多年也没改过来。季软当即就吩咐下去,再做几道清淡的菜品上来。
见季软不和自己赌气了,陆骁辞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凑在她耳边道:“还是娘子疼我。”
阿五啧啧两声,季修一言不发。人心都是肉做的,太子殿下对阿姐的体贴他看在眼里,无形中对这位姐夫有了几分好感。
饭吃到一半,赵凛说有急事禀报,陆骁辞便把人叫到偏厅去。再回来时,饭菜已经凉的差不多,陆骁辞虽然神色无异,但季软能感受到他心境的变化。
“怎么了?”
陆骁辞笑而不答:“先吃饭。”
他们在季府呆了一整天,下午季修和阿五走了,整座宅子空荡荡的只剩他们二人。孟春的阳光洒落在庭院中,薄雪还未融尽,陆骁辞拉着季软的手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这样安逸的日子真好!”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据说母妃怀我那年,宫里曾找人看过天象。当时钦天监大师说天象异变荧惑降世,恐帝薨而天下裂。就因为这一句话,母妃差点没能保住我。”
“出生后,每逢地方祸乱,灾病总能扯到我头上来。所以我总在想,要不是皇后无子恐怕我真活不到今日。”
陆骁辞鲜少在季软面前说这样的话。大多时候,他都是沉稳的,难以捉摸的,甚至有些不着调。季软没办法体会这种自出生便被冠以灾星名号的滋味,她年少的日子虽然也不好过,但至少爹娘都是真心疼她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