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今日是生辰宴,也是赏花宴,不需要那么拘束,邰谙窈一转身,就看见了眉眼含笑的陈夫人,她喊了一声“舅母”后,才发现有些失神的邰夫人。
&esp;&esp;她没区别对待,也如常喊了声母亲。
&esp;&esp;但这一前一后已经说明了亲疏,邰夫人嘴唇动了动,一时有点哑声。
&esp;&esp;陈夫人没她那么多想法,抵唇笑着道:
&esp;&esp;“仪婕妤的伤可是好透了?”
&esp;&esp;她没忘记,她上次来看望邰谙窈时,仪婕妤还负伤在身。
&esp;&esp;邰谙窈朝时瑾初看了一眼,时瑾初颔首:“去吧。”
&esp;&esp;她眉眼立时生了欢喜,冲着时瑾初笑了笑,才转身快步走到陈夫人跟前:
&esp;&esp;“早就好了。”
&esp;&esp;邰夫人其实离得很近,眼睁睁地看着幼女和长嫂说着话,但她插不上一句。
&esp;&esp;她忽然知道了每当她和长女说话时,幼女为何总是安静地待在一旁。
&esp;&esp;因为格格不入。
&esp;&esp;陈夫人扫了邰夫人一眼,她侧过身,像是在赏花,脸上仍是笑吟吟的,声音却是压低了下来,只让邰谙窈一人听得见:
&esp;&esp;“入宫前,老爷托臣妇和仪婕妤说一声,前往妃陵的马车不幸在山路上侧翻,伤了数人,其中有一名自请守陵的宫女不慎当场身亡,再等些许时日,消息应该就要传回京城了。”
&esp;&esp;
&esp;&esp;御花园暖阳盎然,落在女子脸上,映着些许浅淡的绯色。
&esp;&esp;邰谙窈眨了眨眼,她立时知道了是谁,她朝不远处的邰夫人看去,轻声说:
&esp;&esp;“让舅舅费心了。”
&esp;&esp;陈夫人没再继续。
&esp;&esp;说实在的,她对这个外甥女也挺惊讶,她没有忘记,几乎是她刚将邰修容病重的消息递给邰谙窈,没有一段时间就传来邰修容病逝的消息。
&esp;&esp;再加上她从宫中传出来的吩咐,陈夫人很难不把她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esp;&esp;她觉得些许唏嘘。
&esp;&esp;再是好的一个人,入了这宫廷,也难免会沾点脏腥,谁叫顶端的位置只有一个,不去争就代表将主动权交给了别人手中。
&esp;&esp;陈夫人抬起头,扫了眼,她和仪婕妤这么亲近,而仪婕妤真正的生母却是站在一旁。
&esp;&esp;叫人一时分不清究竟谁和谁才是亲生母女了。
&esp;&esp;她摇了摇头:“去和您母亲说说话吧。”
&esp;&esp;再如何,不能落人口舌。
&esp;&esp;她相信仪婕妤懂得这个道理。
&esp;&esp;邰谙窈的确是知道,但不妨碍她心底依旧藏着抵触。
&esp;&esp;她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邰夫人,发觉邰夫人较比她初入京城时要消瘦许多,应该是邰修容病逝的消息让她大受打击。
&esp;&esp;邰谙窈心底不紧不慢地想,要是被邰夫人知道,邰修容的死和她有关系,估计是要恨死了她吧。
&esp;&esp;她上前一步,有点迟疑,但眉眼依旧露了些许担心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