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之前奉还的那个信封,里面装着银行卡和那一枚……戒指。
她看向费明议,费明议目视着前方,嘴唇紧抿着,眼神静默。
“孟小姐如果不喜欢,那就扔掉吧……”
“你收起来吧……”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收回……”
孟遥的目光颤了颤,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拿着信封下了车。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长,抬起头,眼眶已湿-润。
车内,费明议看着孟遥离开,坐了很久,才又启动车离开。
左手上的戒指在夜色下发出黯淡的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摘掉。
那天给她打完电话,途经珠宝店,他就停车走了进去。
本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念想,试着想要圈住她。
没想到,戒指戴上,最后圈住的只是他自己。
他好像习惯了这个位置有这样一个东西,摘不掉,舍不下,然后习以为常。
……
孟遥将那个信封放入抽屉,又熬了很多夜。
她不敢去想太多,可是一切还是煎熬。
她喜欢费明议,一直喜欢着,在她最艰难的岁月里,他始终支撑着她。
他告诉她曾经是那样鲜活,她也有过美好恣意的岁月。
她保留着那张照片,保留着那份记忆,就像保留着人生中最光辉的灿烂般。
因为自此以后,她的人生彻底黑暗,所有的光亮统统熄灭。
可是她从不敢再奢望。
所有的信念和希翼已崩塌。
一切怎么回还。
五一假期依然繁忙,费明议又一次消失。
孟遥忙了好几天,终于将假期中所有的工作做完。
夜里十一点,远途拍完外景回到工作室,收拾一番她又开着车回家。
路上车流渐熄,披星戴月,又是一天。
身体早已累乏,回到住的地方,依旧满室寂静。
将相机包放在鞋柜上,她换了鞋就去洗漱。
持续了好几天的连轴转的工作,她已经累到极点。
热水持续冲下,冲不去满身的疲惫。
孟遥洗了头发洗完澡,换好睡衣又将头发吹干。
镜子里她的睡衣白色纱裙,头发蓬松凌乱,脸上不施任何脂粉,隐隐倒又有了过去的影子。
眼角有了很浅很浅的印子,那是当初祛除那颗痣留下的痕迹。
孟遥已经站不动了,拉了张椅子吹着头发。
隐隐的,却感到外面客厅有亮光闪烁。
还有一些烟味传来。
亮光越来越盛。
烟味也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