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解了:&ldo;那么欣赏这小孩。&rdo;
&ldo;嗯,你回来用心听一次她的现场,不仅会觉得不错,还会生出那种明珠蒙尘的慨叹。&rdo;
他声音有些冷:&ldo;会不会有些爱屋及乌?&rdo;
&ldo;最多算是知恩图报。不过对云旗,我是从心底里喜欢,这小孩真太好了,特别贴心。她小一些的时候,我和她哥要出任务去,她不担心她哥,说她哥有分寸,就担心我这人无法无天,非抱着我哭,有本事哭得人心都化了。我只好告诉自己,这趟不可以不惜命。&rdo;
梁孟冬若有所思:&ldo;抱着哭?下次试试。&rdo;
十音大笑:&ldo;为什么有点期待,梁老师有泪腺?&rdo;
他冷哼:&ldo;你又知道了。&rdo;
十音千叮万嘱:&ldo;梁老师,云旗要是有机会接受好的教育,一定耀眼夺目,请千万替我珍惜!&rdo;
&ldo;知道了。&rdo;他说,&ldo;不过,某人其实更可教,不只是过得去,技术退步得厉害,要是肯练……白老师听了,说是个好学生,可分明懒,心到手不到,缺练、缺揍。&rdo;
十音听了半天发现是在说她,低声怨:&ldo;八年没弹的曲子,你给小白听什么。&rdo;
她高中时专业和小白不相上下,进入大学之后,选择方向不同,自是渐行渐远……
&ldo;炫耀。&rdo;他哼笑。
&ldo;小白跟前炫耀得着么……你欺负人。&rdo;
&ldo;就欺负。&rdo;
他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ldo;梁老师,您现在怎么弹那么好,直直往心上打的。&rdo;十音真心赞叹。
&ldo;这就打到了?&rdo;他低声问,嗓音微烫,&ldo;难道弹得不克制?&rdo;
十音又想起那一年。
考前十多天前,孟冬比赛尚未封闭,十音还抱着电话撒娇。说你真会选,暴三听起来是暴风骤雨,里头的每一句都是暗涌,那种情绪的克制……一爆发就破音,太难弹了。而且小调的压抑无边无际,简直是最佳致郁系。
孟冬在电话里坏笑,说我不在你爆发什么?学克制很难么?学我。
十音失笑:&ldo;坏蛋。&rdo;
旁人都以为孟冬是禁欲系,他人前不苟言笑,其实私底下,多少风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