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转运珠的手指微顿,陆庭坚下意识屏住呼吸:“你要搬出去?”
“嗯,我好困,哥你有事儿明天再说好吗,我想睡觉。”
这个时候他应该顺了陆盐的意回答“好,你睡吧”,可一想到靳权,不安躁动,压在心头挥之不去,闷得难受。
“三月,你要回靳权那里?”
如果他说是,陆庭坚握紧了拳,片刻又缓缓松开。
如果是……他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阻止陆盐不去,将他关在屋里?
不能,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张张嘴劝说。
陆盐大多时候是乖巧听话的,可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
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回答,过了两分钟,电话里响起均匀的呼吸。
陆盐睡着了。
莫名松了口气,陆庭坚无奈地放下手机,舍不得挂断通话。
正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陆盐的骂骂咧咧:“靳权?那个渣男?可别恶心我了。谁特么爱去他那儿谁去,我和他没任何关系。”
陆庭坚怔然,片刻回过神,沉郁的面色终得拨开云雾见日出,说话语气比方才多了愉悦。
“我错了,你不喜欢我不会再提。三月睡吧,晚安。”
通话结束,陆庭坚拿过相框,指尖轻抚少年的面容,这段时间以来积郁的烦躁不安转瞬消散。
乖三月。
。
搬家那天是个难得的阴天。
陈窍事先找人把新房从里到外做了个大扫除,因着上次陆盐在外独居发高烧险些丢了命,这回夫妻俩把所有一切给陆盐打点好了才放下心亲自送他去新小区。
陆盐和这对“新父母”没什么感情,相处起来虽无压力,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好在两人没待多久就回了公司。
等待搬家的这两天里,他也在找工作室的落地点。
写歌作曲录音等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陆盐看了很多写字楼、商铺,可没一个称心如意。
环境不错的,空间小了,而空间大的,周围又太吵。
现世里,他的工作室是在一处老院子。
院子够大又幽静,院内种着花花草草,得了空闲偶尔几个朋友可以一起烧烤火锅亦或看露天电影。
相对商业气息比较浓厚的热闹繁华地带,陆盐更喜欢生活气息更重的地方。
浏览了几十家商铺和写字楼,都不合心意,陆盐揉了揉眼睛,脱掉鞋子整个人缩进吊椅里。
家政阿姨站在露台入口叫他吃饭,陆盐回了声好,身体却没动。
放在腿上的手机蓦得震动起来,是茅修打来的电话。
滑动接听。
“陆盐,我在你小区门口,保安叔叔说我不是业主和租户,不让进。”
糙!忘了茅修说要过来庆祝他搬家……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