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诚知道他们中午的这顿鸿门宴,老实说他不担心是假的,喝酒这事情谁也不知道深浅,天知道在村里会不会遇到那种怎么都喝不醉的酒鬼。
听靳小天说那个何叔就是个海量,至少能够喝上一公斤不带醉的,范诚自己也能喝一点,不过左右也才七、八两,整上一瓶的话他就不省人事了。李奕言说靳小天能喝,他也能喝,他们在部队的时候曾经喝趴过一个班,范诚对他们却没有太多的信心,他们就两个人,这万一对方的人多,车轮战也能够把他们给喝趴下。
直到接到李奕言的电话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顿饭可是让他的心一直都提在嗓子眼的,万一他们喝多了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那么带给他们的将是无穷的危险。
李奕言告诉范诚,他们已经回到了靳家,倒是何叔彻底地让靳小天给弄翻了,他们还从何叔的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情况,那就是之前江长河确实在村里弄了一个饲料加工厂,村里人几乎都是那家饲料加工厂的工人,只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进过那个厂子里去,说是厂子里都是一些技术人员。
不过这对于村民而言又有什么呢?他们在乎的是能够按月拿到那点所谓的工资。
在李狗剩的带领下,村民们很积极地保护着这个饲料加工厂,只要厂子在下坝村一天,他们的收入就有保障。
江长河倒是大手笔,上下坝两个村子他每个月也要拿一、二十万来打发,不过如果他真的在村里搞毒品加工的话这点钱对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李奕言说在董一骠死的当晚饲料厂那边就拉出去几大车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何叔也不清楚,因为拉来的时候同样是用篷布给盖着的,东西进出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不要让外人靠近这两个村子,以保证饲料厂的安全。
范诚的眉头拧到了一起,虽说这些村民没有多少文化,但也有不少是见过世面的,难道他们就不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吗?他们知道,就拿靳小天的爷爷那么一把年纪了都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他们都不说,为什么,因为有钱拿。
只要有钱拿,他们又怎么会管那么多的事情?
再说了,就算真是那个大老板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儿也怪不到他们的身上,因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过是拿钱做事而已,不犯法。
这说法也是李狗剩告诉大家的,是以村民就算是有人多少猜到这帮人根本就是借着下坝村做不法的勾当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他们不祸害村子,又能够按时给钱就行了。
范诚先是心里有些堵,但慢慢一想也是因为长期以来农村过得都不富裕,有这样的一个赚钱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错过呢?
“也就是说目前来看想在下坝寻找到江长河犯罪的证据几乎是没有可能的,证据都让他们给转移了,对吧?”范诚问道。
电话那头李奕言回答道:“嗯,确实如此,不过我和小天都觉得等这阵风声过了他们还会回来,至少在这儿有村民帮忙看着安全。你想想,从上坝到下坝,开车也得要二十分钟,上坝那儿就是他们设的第一道关卡,如果途中再设置一些人为的障碍的话,想到下坝村怎么也得大半个小时以上,这大半个小时他们可以做很多的准备了。”
范诚说道:“可下坝是死角,如果再把那些东西放在那儿的话,真让警方包了饺子他们是插翅难飞,难道他们就没有考虑过这点吗?这一次春城警方是因为收到消息慢了,让他们提前给撤出去了,可是下一次他们能保证还有这样的好运吗?”
李奕言愣住了,范诚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范诚又说道:“当然,除非他是想利用我们能够想到这一点,知道我们从心里不相信他们还会再回来,给我们玩一个回马枪,否则的话我是江长河就不会再把东西运回下坝村。”
“可李狗剩说了,等风声过去他们就会再回来,李狗剩和那些人的关系很密切,何叔说他说的话肯定靠谱。不过据我们分析李狗剩应该对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他充其量就是他们在下坝村找的一个打手跟班。小天才回来李狗剩就找上了他,不过让小天给狠狠收拾了一下。他们对于我和小天回村的事情是存着疑心的,不过我们能够应付,就目前来看顶多就是李狗剩会出面刁难,那伙人不会轻易露面的。”
范诚没有说话,他在想如果自己是江长河会不会把那些设备和毒品原料再搬回下坝,在一个根本就跑不掉的死角做这些事儿原本就是很危险的,江长河是只狡猾的狐狸,他会犯这样的错吗?
虽然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可是他却不能轻易排除,万一真如自己所说,江长河就仗着这次警方已经突击检查了之后又杀个回马枪呢,大家都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他江长河就真做了。
“这样吧,你们再盯几天,我这边看看墨雨晴那儿会不会有什么消息再说,这两天你们也别在村里瞎窜,就是想查也不可能查到什么,多接触一下那些村民,看看有多少像小天爷爷那样不耻于这么做的,若是有对李狗剩不满的人,也可以从他们那儿探听一些消息,让小天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联系,就算到时你们撤出来也能够留下一两个眼线。”
“明白了,不过范大,我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那些东西都运到什么地方去了,假如他们还会回来那么那些东西应该不可能拉得太远,就在附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