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先、冉遇春应了声「是」,欠身一礼,便和四名护花使者一齐朝外行去。韦小宝正待向杨家骢、沈建勋两人问问遇袭的情形,只见窗外白影一闪,总管玉兰款步走了进来。
韦小宝首先站起身,招呼道:“总管早。”
左右护法、护法、护花使者全都站了起来。
玉兰慌忙裣袄为礼,说道:“总使者,诸位快快请坐,贱妾愧不敢当。”
冷朝宗走到右首,与蔡良坐在一起,空出左首一条板凳,让玉兰坐下,大家依次落座。玉兰凤目一抬,目光落到杨、沈两人身上,问道:“总使者,他们两人负了伤,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韦小宝道:“不错,他们在大孤山遇到袭击。”
玉兰道:“是飞鹰教的人?”
韦小宝朝桌上一指,说道:“此人使的是梅花针,淬过「毒汁」,应该是飞鹰教的人了。”
玉兰道:“咱们是否已经派人去大孤山一带搜索了?”
韦小宝道:“叶、冉二位护法已经去了,据兄弟推测,贼人伤人之后。可能已经远去,此时大白天只怕搜索不到什么了。”
玉兰问道:“此事经过情形如何?”
韦小宝道:“兄弟刚替杨兄起下毒针,逼出毒血,正好总管来了。”
正说之间,只见副帮主芍药像一阵风般从前舱走了进来,她一双盈盈秋波,一下就落到韦小宝的身上,娇声道:“韦兄,听说咱们巡逻的入出了事?是不是遇上了飞鹰教的贼党?”
韦小宝站起身,含笑道:“副帮主来得正好,详细情形,兄弟也不清楚,你先请坐。”
他站起身,自然是让坐了。
芍药道:“韦兄请坐,我和三妹坐在一起就好。”
韦小宝只好仍在首位坐下。
杜乾麟、罗耕云躬身道:“属下见过副帮主。”
芍药道:“昨晚是你们两人当值?”
社、罗二人应了应「是」。
芍药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杜乾麟道:“五更左右。”
他不待芍药再问,接着说道:“昨晚属下和罗兄出去时,就分为两组,罗兄和万〔有为〕诸〔福全〕二位使者巡逻大孤山以南,属下和杨〔家骆〕沈〔建勋〕二使者巡逻大孤山以北,五更时分,天色十分昏黑,江面有雾,四五丈之外就看不见景物。”
芍药不耐道:“你说的简扼一些,别拖泥带水。”
杜乾麟知道这位副帮主的脾气,连忙应了声「是」,续道:“那时属下等三条船,相距总在十几丈左右,属下因雾水极大,站在船头,忽听远处隐隐传来喝叱之声,属下急命水手循声寻去,但那时夜雾极大芍药不耐道:“我要你说得简单扼要,你怎么老说雾大。”
“是、是……”
杜乾麟连声应是,接着道:“等属下赶到,沈使者船上两名水手已死。沈兄身中三剑,一身是血,跌坐舱中,看到属下,口中说了声追,就昏了过去。杨使者仆卧船头,中了贼人暗器,已经昏迷不醒。”
芍药问道:“你没见到贼人的影子?”
社乾鳞道:“那时夜雾……”
他原想说「夜雾甚浓」,但只说了「夜雾」两字,慌忙改口道:“属下赶去之时,并未看到贼船。”
沈建勋身中三剑,失血过多,此时显得十分虚弱,一手扶着桌沿,站起身道:“启票副帮主,此事经过,只有属下一人最清楚。”
韦小宝道:“沈兄伤得不轻,你还是坐下来说好了。”
沈建勋望望芍药,不敢坐下。玉兰道:“总使者叫你坐下来说,你就坐下来说吧。”
沈建勋道:“属下遵命。”
坐下之后,接着说道:“出事地点,大概在大孤山西北方,那时属下船只距离江岸,不过五里光景,属下听到一阵哗哗水声,起初只当是杨兄的船只驶来,并未在意……”
芍药哼了一声。
沈建勋被她哼得不由口气一顿,续道:“后来忽然听到舱后扑通—声,似有人堕水,属下回头看去,发现后梢窜上一条人影,属下正待喝问,那人身手矫捷,挺剑就刺,属下就和也动起手来。”
芍药道:“你没看清他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