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怄怒地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
她现在就要跟她爸打电话,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郭副局嘴角抽搐地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她爸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客客气气,一口一个老哥,结果她女儿这种嘴脸。。。
难道把他当成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手下了?
他鄙夷的同时,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
他这个老朋友对女儿这么溺爱,那么大一笔钱说给就给了,流程熟练,像是经常摆平这类事情的模样。
如果他真的收了。。。其中的风险竟有些不敢想象!
这时,郭副局忽地又想起程徽月离开前说的那番话。
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心跳快了几拍,‘风雨欲来’的不良预感更加强烈,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往回走。
这次算他倒霉。。。毁坏证据的事儿是没跑了,但那笔钱绝对不能收!
。。。
程徽月出了公安局,骑着自行车回知青院,后座上捆了一大袋从空间倒腾出来的菌菇干货和二十几只大闸蟹,一路哼着歌,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方才她刚想起了一些前世的片段。
梁菲之所以后面过得那么惨还被二赖子欺负,是因为上辈子她当厂长的爸被查处了。
似乎是什么贪污受贿的罪名,金额太大,判了无期。
她高兴也不是说幸灾乐祸,只是见到郭副局被拉出来帮她就更加确定梁菲她爸不是什么好货色。
这辈子应该逃不过被查处的命运。
对于贪污腐败的干部,程徽月一向是敬谢不敏,衷心祝愿他们早日落马的。
毕竟他们为自己为他人提供的每一份便利,背后都有可能是一位普通群众的巨大牺牲。
而梁菲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是获利者,也是隐形欺压者。
程徽月无法判定她该不该受那些罪,但她能确定的是,她绝对不会同情她。
理清思绪,她加快了踩踏板的速度,轻盈的身影穿过土路上斑驳的树影,恍若一阵靓丽的风拂过山野。
临近上岭村,地里有人已经上工,戴着草帽弯腰撒着菜籽。
听到自行车铃声飞过,几个婶子抬头望了一眼,开始八卦。
“你们说咱们村的知青里,是不是就这个程知青最有钱了?刚来就买了自行车,听说她屋里还有缝纫机呢!”
“那不是,上次我闺女找她改衣服,遇上她吃中饭,好家伙,桌子上摆了一堆肉菜!油光闪闪的,可阔绰了!”
那婶子可惜道:“也就是我儿子才十岁,不然跟她挺配的。。。”
“你想啥呢?那程知青是咱们能攀上的吗?人家的条件肯定要找城里的呀!到时候托关系把她弄回城,不是更好吗?”
说话的婶子又道:“你可别跟胡春霞似的,傻不愣登的胃口还大,自家儿子耍流氓,她还上门去闹,结果你看,闹到公安局里关了十几天,现在罗大伟都要跟她离婚了。。。”
“你说啥!他们要离婚?”旁边一块地的吴翠花瞪大了眼,利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