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裙飘扬,纵然是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现下却也是那般的近在咫尺。望着上官玉繠那般俊逸的模样,风霓苑心下兀自荡漾开来。
然,皇帝那方还没有下最终的定论,有些人却不淡定了,方才的交头接耳很明显此刻演变成了台面上的议论,皆是在对于这位公主的直白各抒己见。
粉色的倩影款款而来,恭敬的褔了福礼,“礼部尚书之女若清妍见过皇上。”
高坐之上的明黄并没有搭话,只是略为犀利的眸光不禁上下打量着,心中也依稀猜测到几分,不过也是等待着她的下文。
“清妍自认为王爷大选之日,才人济济,清妍更是自备了刺绣而来,早闻域风公主殿下更是才高八斗,无人堪比,此次恰逢如此机会,还请皇上恩准清妍与公主殿下一同展示刺绣才艺,也能让清妍多多学习。”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与期待,让人不好忍心拒绝,若清妍此番话语更是抬高了风霓苑的身份而降低自己,倒也是识得大体之人。
犹豫了片刻,皇帝更是将眼神直接望向风霓苑,若是她有不妥之处,他也并不会为难于她,这毕竟不似上次一般,这来者可是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存亡,岂能有丝毫的差池?
“皇上,霓苑无妨,但请清妍小姐指教!”粉嫩的脸颊上一抹清雅的淡笑,风霓苑心下闪过一丝计较,此行他必然料到了会有此一举,上次上官泊氿那回不也挺激烈的么?!
“好,准奏。”听到风霓苑都如此回答,皇帝又有何为难之处?只是更多的,他倒也有些许期待。
修长的指尖不由得收敛,上官玉繠美眸扫了一眼那抹淡黄,不知为何,她的背影好像一个人……周身更是透露而出的莫名熟悉感?
很快,殿上摆置了两方绣台,此次比试自然是不得怠慢,因此绣台之上的绣线更是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的规律排放。
白皙的手指抚了抚这些绣线,风霓苑不由得打哈欠,品种太多,杂七杂八,看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好在他域风皇室家教严格,自小缝补过自己的衣裳,这穿针引线嘛,自然还是略懂的。
而另一边,若清妍早已一针一线的开始穿插于锦面之上,她欲要绣的乃是那上等的百鸟朝凤图,此中寓意自然也是非同一般。
抬眸望向风霓苑,若清妍淡淡的皱眉,莫非她是胸有成竹?竟然此刻方才开始穿针过线而已?无形之中的气压浅浅的开始形成,若清妍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在她看来,赢得这场比赛,可就是未来幸福的问题。王爷定然会为此而侧目于自己的!
而一旁的风霓苑则显得过于放松,这让人不得不将她与更高层次作比较,细细斟酌,针针利落,一时间竟也让人看的深沉。
暗暗咬牙,若清妍险些撸起袖子开启暴走模式,不过,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一边刺绣,另一边还要兼顾大家闺秀风范,实在是高技术。
礼部尤为满意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虽不知那域风公主是何等角色,单凭自己对女儿的了解,那也是抬的上脸面的。
一针一个哈欠,正对着的若清妍恨不得将风霓苑戳上几针,特么的,她竟然会如此轻松?
清风微微抚起裙摆,浅黄的身影像极了冬日里的暖阳,那般的耀眼,令人移不开视线。
风晚满怀信心的侍候左右,起初的眼神正犹如对神明一般崇拜,而后随着时间的长久而暗暗扭曲开来。
“叮……”随着一声细响,若清妍手中的动作也如行云流水一般收起,挑衅般的望向风霓苑。
一个眼神都不给她,风霓苑兀自起身,向高坐之上的皇帝福了福礼。
待丫鬟们将绣台转向了皇帝之时,众人的唏嘘抽气声此起彼伏,纷纷议论着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工整的绣台之上只见四个大字‘上官玉繠’,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与一旁若清妍的百鸟朝凤真是两个明显的差异。
得意的瞥了一眼,若清妍更是轻抬额头,这绣的是什么狗屁?竟然也好意思搬上台面来,这域风的公主真是脑袋被驴踢过了吧?
仅一眼,皇帝澄明的眼眸之中透露着些许流光,眼下他倒是有些许好奇,这风霓苑此举竟是为何?
若长的睫毛在空气中闪动了下,风霓苑扬起一抹浅笑来,“皇上,霓苑此次所绣的乃是王爷的名讳,而之所以绣此,乃是霓苑认为,王爷本是人中龙,亦能是凡物可比拟?”此话一出,若清妍的脸色更是黑了一层,竟然将她的神鸟比作凡物?!“唯有王爷名讳与王爷是最相搭配,霓苑不才,唯有绣此以表我心。”
如此解释,众人方才恍然大悟,三皇子出生之时,这名讳可是皇上亲赐,自是与其他皇子寓意不同,而现下如此一来,众人只能更加佩服这位域风公主的才智了。
皇帝捋了把额下的花须,颇为赞赏的轻点头,转眼与上官玉繠对视一眼,表示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