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易宁修看她颤抖的双手,痛惜的叫了她的名字,苏浅浅慌张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的距离,是他无法弥补的距离。
“宁修……”苏浅浅捂住额头,她声音里带着痛苦,“给我时间。现在的我,还做不到……”
易宁修轻轻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是我的错。”
苏浅浅张了张嘴,没说话了。
不管是不是因为怀孕,那件事,对她来说都是一次噩梦。
撕裂的痛苦,耳边男人的声音,他残忍而无温度的眼神,对她来说都是一场梦魇。
“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犹豫再三,他终于问出口。
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她开始变了。
变得疏离,变得冷淡,变得像一个他不认识的她。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忍不住的想要关注她,在他不知不觉里,他的目光,已经无法移开了……
“你……”苏浅浅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都忘记了?”
真好笑,她一个人独守着那些残忍的回忆,施予者却忘记了。
“我那晚喝了酒……”易宁修犹豫道,“我只是知道我们发生了关系,但是记不起任何事情。”这断话,他说了谎。
他醒过来的时候,手指上还残留着她皮肤细腻的温度,空气里还有她身上甜蜜的馨香,他还能朦朦胧胧的感受到昨晚的酣畅淋漓,甚至还能回忆起她的哭声。
当是,他不敢说。
一旦说出口,他就能感受到,他当初,到底对她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苏浅浅叹了口气:“既然忘记了,那么就忘记吧。并不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浅浅!”易宁修焦急的叫了一声,“我只是想知道,那天之后,为什么你会对我的转变那么大。”
“……”苏浅浅那双圆而清澈的猫眼看着他,她低声问道,“真的想知道吗?”
“……是。”
“宁修,你知道吗?那天之后,我当时……真的是,想要掐死你。”她垂下眼,轻声笑了出来,“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就算你几乎要杀死我了,我还是……舍不得。”
那天,她如同往常一样,跟易夫人一块吃晚饭,跟易夫人话完家常,然后才在卧室里,等易宁修回来。
嫁给他的一年里,她早已经习惯了等待。
但是甘之如饴。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半夜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她很快就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看向门口,她等了许久的男人正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易宁修穿着西装,满身酒气,但是那张俊颜在月光下依旧是完美精致的,甚至因为酒气,脸上也有了常人的温度,清冷中带着魅惑,格外引人注目。
苏浅浅从床上下来,看着男人微红的脸颊,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扶着易宁修来到床边。
在清醒的时候,易宁修是向来不给她触碰的,他们虽然睡在一块,但是被子却是两床。
此刻,她却因为碰到了他的手臂,而感到了一丝可悲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