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娇艳欲滴的玫瑰,怎的落魄到这般地步。
许浓月对她的反应意料之中,挽起长发在脑后随便打了个结,用夹子抓起,随手一指,“坐。”
舒晚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看见她手臂上有块皮肤仿佛被火燎过落下的伤疤,十分狰狞。
“乙丨醚过敏,留下的疤痕。”
许浓月晃晃烟盒,得到她的准许,点燃夹在指尖,自嘲道:“能捡条命就不错了,知足。”
舒晚心里不舒服,来时打好的腹稿,现在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许浓月瞧她垂头丧气的样子,乐:“圈里这么多家有头有脸的造型工作室,怎么偏选我?”
“我信任前辈。”舒晚眼睛亮晶晶的,话不掺假。
许浓月冷不防被烟头烫了下,摁灭,稍微端正态度:“信任?我可是钟北的前妻,你不怕?”
“不怕。”
舒晚笑:“前辈没必要拿这个事情唬我,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这下轮到许浓月被她的坦然弄的束手无措,自从出事来,摆脸色的人到处都是,唯独没想到帮她一把的,竟然是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舒晚。
造化弄人啊。
许浓月向她伸手:“合同。”
舒晚忙不迭从包里拿出,解释:“公司的意思是先合作一次,看效果决定后续。”
许浓月一扬下巴,“知道了。”
舒晚把笔递过去,寻思半天,还是不死心地问:“前辈,你真的退圈了吗?”
“?”
舒晚遗憾:“我看过您演的舞台剧,很棒。”
许浓月翻看合约内容,只笑,不答。过了会儿,轻巧地道:“你最近过得挺幸福。”
“啊?”
“跟喜欢的人圆满了吧。”
舒晚害羞地捂住脸,默认。
许浓月捏着笔的指尖因用力泛白,有种释然的感慨,“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些事,我可能也会很幸福。”
他?钟北。
舒晚收敛笑意,听她娓娓道来。
“当初他在节目里追我的时候,说实在的,我有过犹豫。但钟北太会拿捏女人心,我压根抵抗不住。
恋爱,公开,以至于后来的直播求婚,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我无法逃脱,也不想逃。
身边不是没人劝过,说钟北不值得托付。但我听不进去。”
许浓月在末页签下名字,返回去检查,表情麻木,继续说:“或许你不信,结婚以来,钟北从没强迫我。他宁愿找别的女人做那些事情,也绝对不许我碰。
我刚发现的时候,不是没劝过,没用。所以我只能从那些女人身上下手,逼她们不敢靠近钟北。
事情败漏之后,他助理将错全部归到我身上,找来报复,说来可笑,我那一刻竟然真的想替他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