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涣明比他清醒一点,意识到日子恐怕要难过,语气艰涩:“你把薛氏的嫁妆拿走,让大家怎么生活?”
他这一问,给姜清瑶逗笑了。
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冷冷道:“那是你们该想的事情,不过我倒有个主意。”
“全家喝西北风吧!”
“你……你……”姜老夫人心口一窒,直挺挺地倒下去。
“母亲!”
“祖母!”
宁远伯府乱作一团。
姜清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提前让薛景文给她找了宅子。
她跟宁远伯府表面虚假的和谐,在安王闯入花间居那一晚就彻底粉碎了。
今后便再无瓜葛,宁远伯府喝他们的西北风,她走她的康庄大道。
花间居搬空了。
连同陛下的赏赐,全部搬到姜清瑶的新院子。
一时间,宁远伯府冷清又落寞,透着一股沉沉的郁气。
姜老夫人躺在榻上,左手左脚都动弹不得,张了张嘴:“宁远伯府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
姜屹松垂下头:“母亲,儿子不信少了薛氏的嫁妆我们就不能活了。”这是在打他的脸。
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死去妻子的嫁妆养家,真是奇耻大辱。
“而且姜清瑶不知道薛氏的嫁妆都有什么,随便找点不值钱的糊弄她就是。”
姜老夫人颔首,她也是这个想法。
她让人拿出薛氏当年的嫁妆单子,当着姜屹松的面烧掉了。
“这下咱们彻底没了把柄,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薛氏的嫁妆到底有哪些。”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是薛家的人,恐怕也只记得大概吧。”
姜老夫人苍老的脸上浮现阴狠,“当初要不是咱们需要钱,哪里会娶薛氏那个短命鬼,还生了姜清瑶这个没用的东西,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真是造孽。”
“她休想拿回薛氏的嫁妆,既然薛氏嫁到宁远伯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宁远伯府的。”
姜屹松不敢反驳,大夏有律例,男方不得侵占女方的嫁妆,那是女方的私人财物。
姜老夫人满腔的愤恨,“当年薛氏还没给你生下儿子,生了个女儿就是她最大的罪过,要是她还活着,也该自动献上嫁妆,在咱们面前低声下气!”
姜屹松:“母亲说的是。”
……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姜清瑶搬出宁远伯府的消息不多时就传开了。
“皇上赏赐了姜清瑶,宁远伯府却跟她断绝关系,族谱除名?失心疯了?”
“未来的安国侯夫人,又得了皇上的青眼赐嫁衣,那是公主才有的待遇啊,他们居然将这么好的嫡长女赶出去,宁远伯府蠢到家了。”
上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厢,贺怀轩让小厮把姜清瑶之前送过来的东西全部退回去,包括被他砸碎了的宝砚。
一来做做样子给父亲和祖母看,他不愿与姜清瑶纠缠,二来提醒姜清瑶,她曾经对他有多上心。
前世她分明眼里心里只有他,今生却变了,全部都变了,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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