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眼之间就恢复成那个甜美可人的女孩子,哑着嗓子问:“喜欢一个人为什么这么卑微啊?”
薄勤想回答,不知道,也许我们天生贱骨头。
但他不敢说。
他怕伤了甄苏的心。
可他自己真觉得自己是贱骨头。
贱到不行的那种贱。
那天易远暮骂得对,他就是有私心。
他喜欢薄白。
他不敢戳破这层窗户,现在易远暮戳破了,易远暮表白了,他又不甘心。
以前他离薄白最近,现在看着另外一个人大胆的走向薄白,他不再是薄白身边那唯一特殊的存在了,他生气惶恐。
他像个懦夫一样责怪易远暮为什么要表白,他打易远暮让他离薄白远点儿,他觉得自己的舒适区受到了侵犯……
他本可以跟薄白永远在同一个屋檐下,做着最亲密的家人,现在不同了,易远暮撕破了一层面纱,他强硬的挤入这一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天地。甚至他想把他挤出去,他不甘愤怒,但是他无计可施……
他看着易远暮奋不顾身的,在这样雷电的夜晚去找薄白,他嫉妒又不甘心,所以他心情不好。他总是瞻前顾后,他没法向易远暮那样胆大且奋不顾身。
他羡慕易远暮的任性妄为,又在心里谴责他。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不允许别人做。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
第27章狗嚷嚷
“给,不用找了。”易远暮十分土豪的塞了零钱给那司机。
他打开车门,朝着不远处等在路边的车跑去。
司机喊着:“哎,不够啊,下雨天涨价了。”
可惜雨太大,雷声太响,易远暮跑远的身影消失在浓黑色雨幕中,渐渐浓缩成一个黑点。
薄白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忽然,他所在的一侧车门被拉开了。冷风裹挟着些许雨滴飘了进来。
易远暮强硬的挤了进来,脱了被雨水淋湿的校服外套,说着:“浪哥,你去前面坐着。”
钟浪起身,跑到副驾坐着,问:“暮哥,你要干什么?”
易远暮一把捂住薄白的耳朵,说:“送你回家。”
钟浪:“啊?”
送我回家?
易远暮:“你是篮球赛的重要小前锋,我怕你回家不安全。”
钟浪:“……我明明是中卫!”
我特么的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薄白被易远暮捂着耳朵,他挣扎了一下,用手去掰开易远暮的手。
易远暮没松手,甚至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他鼻尖都是易远暮身上特有的气息。
易远暮紧紧捂着薄白的耳朵,手心很暖,雷声与那老旧的歌声依然存在,却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