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亲曾经任职的地方。。。”
虽然他衣衫褴褛,但背脊却挺得笔直。
青年名为袁从云乃是前武院袁弘之子。
而其身旁的一众人影,正是前去老家接他的靖安军卒。
见到他这一副模样,领队的小旗笑着说道:“袁家小子,你没来过京城?”
青年缓缓摇头,声音柔和带着几分疑虑:
“回禀大人,不曾来过京城,
只是父亲曾与我说过,京城乃善战之地,不可久留,便让我好好在家读书。”
说着,青年脸上出现一丝局促,挠了挠头:
“只是。。。这书也没读好。”
随即他脸上出现黯淡,心中无声自语:“也没有机会再读了。”
见到他这一番模样,那小旗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奉命前去柳州接这小子。
只是袁大人生前也是五品的官员,还曾带兵打仗,只是家中清贫的。。。。像是那没落的读书人。
他看了看这青年身上的衣袍,这已经是他最拿得出手的衣物了。
小旗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疑惑,便开口问道:
“现在也到了京城了,现在能与我说了吧,袁大人生前俸禄不少,死后还有抚恤银子,你为何过得如此困苦?”
袁从云脸上出现了刹那的黯淡,想到了那死战不退的父亲,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父亲一生行事端正,即便他作战勇猛,屡立战功,但在京城一直被排挤,也落不得高位。
但好在,父亲身边有几十名军卒跟随,想想看已经有十余年了。
在我小时候,他们便跟在父亲身旁。。。。
只是五年前的大战,让他们都死在了老城一线,父亲也因此负伤,回到了京城。。。”
“难道?”小旗官神色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脸上变得复杂。
“那些叔叔伯伯乃是兵败战死,但在朝廷的名册上却被注明了逃兵,所以没有抚恤银子,家人也不得安顿。”
袁从云脸上黯淡无光,这在大乾的九边已经不是新鲜事了。
在那里贪腐成风,上官视军卒如奴仆,运气好些,能领到微薄的饷银,
一旦死了,那抚恤银子定然是别想了。
若是碰到贪心一些的上官,说不定还要吞没家财,强占妻女。
此事屡见不鲜,如野草一般,烧也烧不尽。
“父亲当时受了重伤,等他醒来后,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名册也已经上报五军都督府,无法更改。
但叔叔伯伯们跟随父亲多年,如何能看到他们家中穷困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