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挑大拇哥儿称赞道:“整个东城、北城的挑水买卖,要没有刀爷关照,全都得渴死!说一句万家生佛都不为过!依我看,家家户户就该给刀爷立长生牌位!”
原来孙大圣每每提起的“刀爷”,就是眼前这位。
刀爷露出一副谦和的神情:“欸,过了过了,带着弟兄们混口饭吃罢了。小子,你知道一挑水为啥要定价五角钱么?”
接着一指自己:“因为刀爷我善!知道挑水的弟兄们不容易,这五角钱收上来,一角是伱们的、一角是孙狗剩这些人的。剩下的三角钱,才是刀爷我自己的。”
何金银有些明白了,自己“没拜山门”就沿街吆喝卖水,确实是截了刀爷的财路。
刚要辩解,就听刀爷问道:“知道为什么请你过来么?”
“不知道。”
“不老实!给我打!”
眼见着一言不合就要挨顿揍,“缓兵之计”,何金银只得先随口应付着:“知道知道!”
刀爷的眼里满是得意:“敬酒不吃、吃罚酒!说!何府的黄金藏到哪儿了!”
“我不该偷着卖水”
何金银刚说半句,随即整个人都楞住了,黄金?
“甭跟我打镲!底下的苦哈哈,谁还不偷着藏点水了?那能有多少?咱不计较这三瓜俩枣的!”
刀爷抛了抛手里的玉石球,猛然间一声厉喝:“去!”
就见他左手一扬,一颗玉石球脱手而飞,直奔院角枯树而去。就听“啪”的一声响动,手腕粗细的枝丫应声而断。
“你再想想,现在肯说了么?”
来回抛动着剩下的那颗玉石球,言语间的威胁不言而喻。
脑海里快闪过昨天傍晚的经过,结合孙大圣今天的表现,何金银很确定,当时的何府院里除了自己,再没有旁人。
想到这,索性一咬牙,嘴硬到底:“刀爷!您明鉴!昨天我确实接了趟去锡拉胡同号院的活儿,守在后角门跟前等了半晌”
“说些我不知道的!有人看见了,整个何府,除了行凶的高人,就只有你进去过!乖乖告诉我,那箱子黄金藏在哪儿!刀爷我一高兴,没准儿就提拔你顶替孙狗剩的位子。一天嘛也不用干,躺着就能收钱!”
何金银整个人都懵了,就算昨天福伯塞给自己的是装有黄金箱子的钥匙,自己也不知道黄金在哪儿啊!
“冤枉!我昨儿确实是进去了,可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我去寻人结账,结果刚走到后院月亮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人打枪!我哪儿见过这个啊,吓的掉头就跑,一路就逃回了自己家,一整晚都没敢出门!”
“如果我真得了黄金,且不说我搬不搬得动,就算我将黄金藏起来了,那我都守着黄金衣食无忧了,我第二天干嘛还来上工?”
刀爷闻言,手里的玉石球就是一滞,似乎是觉着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招手示意道:“来个人,再去柳树胡同野郎中那儿问问皮三儿,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空着手出来的!”
吩咐完手下人,再看何金银时,刀爷的眼里就多了几分不耐烦,挥挥手。
“先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