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瞻纳闷,什么名字会不好?“你说我帮你参谋一下。”“我想取名叫张胜男。胜利的胜,男人的男,我要赢过他们。”张招娣说着说着声音大了起来。“我不想叫张招娣了,凭什么一直以来女孩子就要被欺负,在家里,在村子里。甚至连个名字都是要再招一个弟弟。女孩子有哪里比不上男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张招娣的这句话,倒是让韩子瞻旁边的周正跟萧翊钧听的直直抬起了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我觉得没有觉得女子不如男,如果我可以从小念书,我觉得不比他俩要差。我相信我可以。我也不想在像我娘一样过一辈子了。我……我……”说着说着张招娣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她只是心里一时有些气愤,但是如果具体让她说出个章程,说说她以后要做什么,她的脑子里根本还没有成型,没有这个概念。张招娣的这段话让韩子瞻到是吃了一惊。在这个封建里叫的规则束缚下,能有这种思想觉悟的女生可真的不多。或许这就是物极必反吧。张招娣经历了这么多不公平不平等的待遇,或许是真的,想自己走出一条路。他倒是挺开心,张招娣能有这种想法的。毕竟自己的一生还是要自己过好。在他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了病都不敢来找大夫看病,这真的是封建糟粕。张招娣见韩子瞻没有说话,她心里十分忐忑,“韩大夫你……你觉得我说的对吗?我对我娘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把我骂了一顿,说我简直异想天开,她说,让我在你这里好好干活,等以后找个好婆家嫁了……可是,可是我不想……”说着说着,张招娣的声音渐渐小了。她对自己发出了一个疑问。“我是不是真的错了?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这么想……”韩子瞻听着这个女孩子对未来充满迷茫,看着她这无助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她的脑袋。张招娣猛的抬头用她那小鹿般的眼睛看向韩子瞻,“韩大夫……”一旁的萧翊钧看到韩子瞻这个举动,忍不住眯了眯眼。哼,争宠。不过,丢掉这个想法,他也在思考张招娣刚刚说的那些话。他也不太明白这些话到底是对还是错。在他的认知里,这些女生就是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也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如果这些女孩子不这么做,他们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出路?而此时韩子瞻缓缓开口,“你没错。”笃定的三个字,就像在干涸的夏日迎来了倾盆的大雨。给张招娣那迷茫的心里安了一根定海神针。她那慌乱的小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真的吗?我,我没错……”作者有话说:准时!!风寒“你没错,你的想法也没错。人生是你自己的,走出什么样的路全靠你自己如何把握。我从来都不觉得女孩子会比男孩子差。而我也相信,你如果真的努力,以后说不定会比大多数男人都厉害。”韩子瞻说。张招娣惊讶的问,“真的吗?韩大夫,你真的觉得我会比他们都厉害?”韩子瞻点点头,“我相信你会比他们厉害。”还没等张招娣继续笑下去。韩子瞻又说了,“不过,这很难。这个国家,这个时代,不是你一个人能颠覆得了的。你的所作所为,特立独行,在他们眼里就是不知廉耻,罔顾人伦,有违纲常。就算你以后做得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厉害,他们也不会承认你的。甚至还会反过头来抨击你,指责你。”“我不怕!”张招娣十分大声的说,“我不怕,他们指着鼻子骂我,我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他们没有这个资格说我,仔细想想,我如果学医,做到了像韩大夫你这样是一个大名医,他们说不定还会跪着求我给他们治病。我如果去卖包子,那我也要做方圆十里最好吃的包子,让他们吃不着我的包子就要流口水。”韩子瞻听着这个小姑娘这宏伟的愿望,忍不住失笑。“好,你要做最好吃的包子,去跟咱们这条街上王家包子铺抢生意。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对!”说着张招娣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没想好我想做什么,但我也不见得非要卖包子……”“没事,你还小,你可以好好考虑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无论你是想留在这里学医还是去其他地方,我如果能帮上忙,一定会帮你的。”“谢谢韩大夫,谢谢韩大夫,你太好了,你真是个大好人……”收到好人卡的韩子瞻无奈一笑,他犹豫了一下,“不过,你这个名字……”张招娣有些忐忑的问,“我这个名字是不好吗?还是说不能用?”“你这个名字有些太嘲讽了。这样吧,我给你换两个字,同音不同字可好?”说着韩子瞻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了“盛楠”两字。“盛”取自柳永所著的《早梅芳》,筹帷厌久,盛年昼锦,归来吾乡我里。“楠”取自祖咏所写的《句》,不知叠嶂夜来雨,清晓石楠花乱流。说着韩子瞻给张招娣解释了这两个字的来意。听的张招娣是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她拿起那张纸,笑着说,“好,我就叫盛楠。”韩子瞻只是勾起嘴角笑着,看着这个不大的姑娘。倒是对她以后能做出什么成绩产生了一丝好奇。而韩子瞻身后的萧翊钧听着哥哥的话也陷入了深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急急忙忙走进了药庐。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是男孩的母亲。踏进这里就开始喊,“韩大夫,哪位是韩大夫,快救命,我儿子。”韩子瞻听着一个女人哭喊得如此凄厉与伤心,以为是孩子得了什么重症,连忙站起身让背着孩子的男人把孩子放到了隔间的病床上。“来来来,把他放这里。”接着韩子瞻就立马给这个孩子把脉。把外卖之后他那凝重的神色慢慢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他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孩子父母安慰的说,“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太过担心。”韩子瞻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应当就只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热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喝了药,把汗发出来,热退下去就不会有什么事。可谁知他安慰的话刚说完那个女人就急了,“怎么会我家儿子,你看他都发烧了,你看他整个人都快烧成炭了,都不敢碰他,他身上可烫了,你再好好给他看看,我们不少你钱,我可就一个儿子呀……”韩子瞻听着这个女人这么着急,又担心也能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于是韩子瞻好声好气的说,“放心,我一定会给他好好治,他的病不是很严重,不必如此忧心。”韩子瞻本意是想安慰这个当母亲的人,让他不必太过着急。但是,这个女人好像是没能理解韩子瞻话里的意思。“不严重什么呀?他都快烧糊涂了,人是不行了都,作为大夫不能这样啊,你给他好好吃,我们可是慕名而来的……”女人着急的说。而一旁那个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父亲也十分同意,女人的话,他在旁边点点点头。“你可得给我儿子好好治,少不了你钱的。”韩子瞻一时有些无奈,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或许对他这个大夫来说,这种病只是个小问题,但是放在一对忧心孩子的父母身上,那可能稍微划破一个手指头都是要命的事情。更别提这个孩子确实已经烧的不行了。于是韩子瞻也不在安慰这对父母,静下心,好好给这个孩子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