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连与旁人多说几句话的自由都没有了?
安乐觉得他这已经不是说句小气,嫉妒就能搪塞过去的事儿了,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得寸进尺!
那天两人难以避免地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以温玉最先停止,最后去书房睡了才暂时告终。
然而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还远远没有结束,过了许多天后,她才偶尔听到旁人说起赵珏被温玉弹劾,贬职到了青州那个穷乡僻壤,去做了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想以赵珏的才干,肯定不会平白遭此劫难,她心里感觉很对不住他,同时也对温玉彻底地失望。
温玉只认为她为了一介外人跟他吵,是不在乎他,甚至还怀疑她红杏出墙,却丝毫没有反思自己,好好想想她为什么非要跟他坚持己见。
赵珏在她心里,不过就是比陌生人更熟悉一点而已,她会跟他吵,对他生气,也只是因为他那莫名其妙,专横强制的掌控欲。
他简直让她感到可怕,在他心里,自己哪怕是与旁的男人多说了一句话,都不能被允许。
他们之间的障碍根本就不是因为赵珏,如果他学不会尊重自己,相信自己,那走了这个赵珏,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赵珏’被他平白怀疑,横遭陷害。
更何况赵珏他又有什么过错?就因为自己跟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要平白丢了仕途,从此被他敌对,铲除?!
那简直太可怕了,温玉的做法,会让她觉得自己跟他在一起是一种罪过。
温玉现在权势滔天,基本就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想再让更多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平白遭受劫难。
更不想再继续当他的一件私有物,被他掌控到死。
她已经下定决心,从此彻底地离开他。
她不要再继续被他禁锢自由,她要找回自己丢失的尊严,去过一直以来自己向往的那种人生。
她想,如今这个从浑噩中醒来的自己,还不算清醒得太晚。
现在自己已经开始显怀,又一直老实度日,想必也正是他最放松警惕的时候。
时机刚刚好。
她找准了机会,那天趁他不在,打算带着孩子,彻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准备好一切,她将那颗他曾经送给自己的珍珠,轻轻地又放回了桌上。
她再也做不了他的掌中珠了,所以还是还给他吧?
她目有悲色,最后又轻轻叹了口气。
“……你真的舍得,这就决定要走了?”
她闻身很快便回头,只见他目光幽幽,像是早有准备,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没想到临走,他还要跟个鬼似得突然来吓自己。
她有些心虚,眸底谨慎,同样也回以他幽幽的神色。
见他又一步步向她走近,她又不由后退几步,虽然心里怦怦乱跳,但她面上依然倔强,更是装作大胆地向他又道,“走……走啊,你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