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激动地回家。自己从她搬出了顾聿安的家之后,两个人的见面时间还是受到了影响。多少还是不如住在一个屋檐下亲近。乔婉上去敲门。门没上锁,证明顾聿安在家里。“进来!”
感觉到顾聿安声音有点沙哑,乔婉忽然心里有些担忧。急忙推门而入。看到顾聿安正用手绢醒了鼻子,悄悄塞到了口袋儿里。鼻头红红的。“你,你……怎么……阿嚏!”
顾聿安即使迅速把脸扭在一旁,可是这个喷嚏的声音依然有些惊天动地。顾聿安有点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了鼻子。“我这两天有点儿感冒,你别靠我太近,免得传染给你。”
脸也潮红,鼻子也红红的,看起来整个人没有精神。乔婉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根本没有顾及什么传染不传染,上前一步用手放在了他的额头。“这么烫?”
乔婉惊呼。“昨天和你打招呼的时候,看着还没事儿,怎么今天发这么高的高烧?”
伸手就扯了他的胳膊往屋里走。“都烧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院子里干什么?你现在是病人,得卧床休息。”
顾聿安昏昏沉沉,跟在乔婉的身后。“我没……事!”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乔婉吓了一跳,只看到背后一座大山朝自己倒了过来。没躲没闪,只好伸手搂着他的腰,把顾聿安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就是这样,好悬没有摔倒。乔婉使了浑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站稳了,拖着身上的这座大山,好不容易把人给架到了屋里的床上。把顾聿安放到枕头上的时候,乔婉差一点儿没喘上来气。用手摸了摸顾聿安的额头,滚烫滚烫,证明是烧得过头人才晕了过去。给他脱掉鞋子,把人移到了床中间,身上的外衣给他脱掉。这一番工作做完几乎费了乔婉九牛二虎之力。薄薄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又用手摸了摸头,这样子肯定不行,虽然说这个年月人们发烧,也不过是喝一碗姜汤发发汗。可是一直这么烧下去,对人身体可没什么好处。看样子顾聿安是感冒发烧。看鼻子红成那样就知道这一天恐怕没少醒鼻涕。乔婉跳下床。从自己的港口里找了半天,有专门的医药区,这里什么药都有。找了一盒退烧药,又找了一盒感冒药。倒了一碗温水,给他灌下去退烧药和感冒药。乔婉也没办法,这年头人们就算是感冒发烧,也只是家里自己吃药。哪有人没事儿干就往医院跑的。再说现在不是乔婉想不想把人送到医院的问题,是根本没有能力把人送到医院。打120?各位这是什么年代啊?为了个感冒发烧打120,还不得被街坊邻居给骂死。乔婉拿自己当医生。看着顾聿安喝完药之后沉沉地睡去。乔婉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屋子里,不由地苦笑,她搬走了。显然顾聿安又恢复了单身男同志的生活,这屋子里的卫生情况有点儿堪忧。二话没说,把头发扎起来,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屋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聿安感觉自己整个人一会儿是火炉子烤的,浑身热得要命,一会儿仿佛是掉进了冰山里,冻得瑟瑟发抖。无论是热得要命还是冷得要命,总有一双手无时无刻的不出现在自己的额头。不是在擦拭额头,就是给他擦脖子,擦手脚。一个温柔的声音始终在耳边轻声地低语。等到顾聿安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头终于没有那么沉,打量一下四周,这是自己家。掀开被子坐起身,头还是有点晕晕的。就在这时,有人掀开门帘儿走了进来,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米粥的香味儿。“你醒了,我估摸着你该醒了。”
乔婉把碗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拧了一条湿毛巾递给顾聿安。这一晚上她一直守在顾聿安的身边,顾聿安病得可不轻,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喊热。她只好拧了温热的湿毛巾,不断地给他擦拭,喊冷的时候就把被子给他捂紧一点儿。好不容易天亮的时候才摸到,顾聿安额头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人也能睡得踏实。乔婉才去厨房煮了一大锅的白米粥。上面熬出来一层厚厚的米油。估计他快醒来了,又拌了一碟爽口的小咸菜。刚把米粥盛出来,一进来就看到顾聿安醒了。顾聿安擦了擦脸,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虽然身上似乎还有点儿重,但是跟昨天比起来已经是天壤之别。再看了看乔婉头发活像是鸡窝。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乔婉肯定没走,守了自己一夜,想必昨天昏睡当中感觉到的那双手就是乔婉。顾聿安有些愧疚的说道。“昨晚累坏了吧?”
“我已经没事儿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乔婉笑着从他手里把毛巾抢了过去,洗干净搭在了毛巾架上。又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把米粥和小菜端到他跟前。“没事儿的,赶紧吃,吃完了之后我就走。”
多亏乔婉这两天休息,他们去上京参加学习进修的人员这一个礼拜都休息,准备各自的行李。要不然乔婉今天恐怕还得打起精神去上班。顾聿安看了看面前的米粥,知道他不吃完,恐怕乔婉不放心。其实他前天就已经有了感冒的症状。可是这两天厂里任务重,他又是保卫科的科长,离不了现场。硬是挺到了昨天,昨天白天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昏迷沉沉,到了晚上下班儿整个人已经不对劲儿。顾聿安是硬挺着回到家想着自己找两片药吃,结果翻遍了家里没有找到感冒药。顾聿安一向身体强壮,很少生病。这大概是两年以来第一次感冒,而且还发烧。前天感冒开始他就吃不下去饭,昨天烧得厉害,更是水米未进。这会儿真的腹中感觉到饥饿。顾聿安端起这碗已经温凉的米粥,眼眶忽然微微有些一红。这样温暖的米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