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手表,居然已经10点多了。因为开着空调,屋子里的温度刚刚好。乔婉擦干净脚,把水倒掉。隔壁的吴淑玉和她丈夫郝刚也刚刚洗完,看见她笑着打招呼,“乔副科长怎么还没睡呀?”
这两口子就住在自己隔壁。虽然不是一个科室的,但是跟乔婉平常见了面,客客气气,还很热情。“马上就睡。”
看着吴淑玉两口子亲亲热热地关上了门。乔婉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看到人家撒狗粮,实在是有点儿羡慕。关好门。乔婉上床把灯关掉,黑暗里翻了个身。黑暗让人的官感无限放大,把身体覆盖在冰凉的床单上。疏解内心因为回忆引起的炽热。没办法每一个夜晚都会让她回想起两个人在一起的两个夜晚。打破了原有的禁锢之后两个人之间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乔婉微微地闭上眼睛,脸上有些炙热。感觉自己现在像个欲求不满的色女。好不容易朦朦胧胧中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敲门。开始完以为自己是做梦,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清晰地听到了敲门声。“乔乔!”
乔婉猛然一下掀起被单坐起身。这个称呼是两个人私底下的亲密称呼。因为嫌弃别人都会叫她婉婉,所以特意让顾聿安叫自己乔乔。乔婉慌乱中一只脚穿着鞋,另外一只脚怎么也没能找到拖鞋。急切地跑到门口。一把拉开了门。就看到一头大汗的顾聿安正站在门外,一脸笑意地望着她。乔婉一下子扑上去,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你不是,你不是回去了吗?”
顾聿安抱着怀里的柔软,忽然刚才一路赶过来,对未来的茫然和无措,还有内心的那些沮丧全部都消散。轻轻地拍了拍乔婉的脊背。“先让我进去。”
乔婉这才瞬间醒悟过来,耳根子一红。急忙松开,手拉着顾聿安进门。把门关上。顾聿安把一只皮箱和两个提包放在了角落里。乔婉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怪异,这行李的量似乎有点大。“刚下火车就赶过来了吧?”
先给他倒了一杯凉开水,她有凉水壶,里面早就晾好了凉开水。甚至凉开水里还加了柠檬片。顾聿安解开衬衣的纽扣,一仰脖把一杯凉开水都灌了下去。散落的水珠沿着他的嘴角顺着喉咙滑落到了衣领里。乔婉有些羡慕那些水珠。可是急忙收回了视线。“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顾聿安一把抓住了媳妇儿,扯进了自己的怀里。“媳妇儿,我来了,再也不走了。”
乔婉被这话一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我已经毕业了。调到了海市电子五厂?”
顾聿安望着乔婉,他不知道乔婉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嫌弃自己没有出息?乔婉听完这话半天没有消化过来。“不对呀,按照常理,你应该回机械厂。而且回机械厂你就能升任副厂长,你如果现在调到了电子五厂,那么最多是平级调。你到电子厂当保卫科长吗?这样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
乔婉一边说一边给他解开衬衣的纽扣。“先换了衣服,我先给你弄点儿吃的,弄点儿现成的吧。”
乔婉把昨天才洗好的T恤和大短裤拿了出来。“你去水房冲个澡,顺带换了衣服回来我就做好吃的。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顾聿安微微有些不安,能感觉到媳妇儿刚才的话里似乎是对于这种平级调有一些不满意。平级调都不满意,更何况自己现在都被降了职。顾聿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冲动。如果乔婉想要的是一个出人头地的丈夫。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是让人很不满意,乔婉现在已经是个副科级,而自己呢?已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工人。如果乔婉嫌弃丢脸,那自己怎么办?顾聿安忽然就有一些不确定。不过还是顺从地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十分钟之后,顾聿安头发上还挂着水珠,拿着脸盆儿和洗好的衣服回到了宿舍。而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乔碗冰箱里有自己冻好的馄饨。是虾仁三鲜馄饨。一大碗馄饨里面还有切好的鸡蛋丝,香菜和小葱。把面饼在电饼铛里烤了烤,然后把卤肉热了一下,剁成碎末,做了夹肉饼。知道顾聿安喜欢吃辣,还剁了一些青椒和香菜。两个饼一大碗馄饨,理论上足够顾聿安的饭量。乔婉上去从他手里接过来盆,把门关好,一边晾衣服一边叮嘱他赶紧吃饭。“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不然衣服都湿了。”
乔婉把衣服晾在了衣架上,挂在了铁丝上。忽然对于那种可以节省空间和地方的晾衣架有了期盼。那个东西虽然乔婉里面整套地有很多,但是自己不会安装,可是顾聿安现在来了。乔婉心里忽然有些窃喜,这个男人一进入这间屋子心里仿佛一下子就多了一份依靠。乔婉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个小女人,哪怕是存活两辈子。内心里对于这个男人还是倾注了更多的依靠。顾聿安看着在那里忙碌的乔婉,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在看着摆在面前的东西,不由得心里一暖。这是自己媳妇,哪怕是对自己擅自做主有不满,可是依然在张罗着怎么喂饱自己。大口地吃着馄饨和夹肉饼,不由得眼睛一亮,“媳妇儿,这个馄饨可真好吃。”
乔婉笑了,“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把衣服晾好,乔婉坐在顾聿安的身旁,手支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盯着顾聿安狼吞虎咽。她的男人连吃饭都让人感觉特别赏心悦目。顾聿安很快,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完,摸了摸肚子。有媳妇儿在身边真的很好,起码整个胃感觉到都是食足。“吃饱了没有?要是没有饱,我再给你煮点儿。”
乔婉还是有些担心,看顾聿安的样子,应该是饿坏了。顾聿安拉住乔婉,“饱了,吃得很饱。你赶紧上床去休息,我把碗洗了就回来。”
顾聿安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现在都已经半夜1点多。忽然觉得有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