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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魏姝沉默了许久，然后说：&ldo;如果我非要杀死魏王呢？&rdo;

赵灵说：&ldo;你不敢&rdo;

魏姝觉得他蔑视她，看不起她，陡然的变得愤怒，说：&ldo;既然我要报仇，就没想过要活着，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徒？&rdo;

赵灵依旧是阴沉的，道：&ldo;你可以背逆我杀了他，但是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我可以将你捧至云端，就同样可以将你推回深渊。&rdo;

魏姝说：&ldo;你根本不是要帮我，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达到自己的目的。&rdo;

赵灵笑了，说：&ldo;我本也没说过要帮你。&rdo;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第二种选择，如果她不想一辈子都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那她只能顺从他。

魏姝身子在抖，畏惧，抗拒，委屈，她的声音微微的变了，说：&ldo;魏王是杀我全家的凶手，你不让我血刃他，却让我承欢他身下，让我覆灭无辜的母国。赵灵，你还是不是人，我没有害过你，你却为何要如此的折磨羞辱我。&rdo;

赵灵说：&ldo;委身魏王，这对你来说并不算难&rdo;

&ldo;可这不一样！&rdo;魏姝几乎是喊着的。

这不一样，她的命是长玹拼死救下来的，她可以去杀了魏王，去报仇，或许这样长玹会生气。但她如果去糟蹋自己，去轻贱这幅身子，委身于杀死长玹的凶手身下，那么长玹泉下有知，他会恨她的，会恨死她的。

赵灵说：&ldo;没有什么可痛苦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习惯的。&rdo;

魏姝笑了，说：&ldo;像是姜宣被你强迫一样吗？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rdo;

赵灵面色不太好，整个人看起来很阴冷，因为她这是在讽刺他，就像那个田氏女一样，但他没有生气。

他只平静的笑了笑，说：&ldo;你觉得在这样的乱世里，你那副皮囊很值钱？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活不能活，死不能死。或亲见国破家亡，父母兄妹似彘豝野狗被置地骈杀于眼前。&rdo;

&ldo;先生！&rdo;乐野震惊不已，试图打断赵灵，让他不要再说下去。

而赵灵还是很平淡的，似没听见，也丝毫没有感觉到痛苦，还是笑着的，麻木的，道：&ldo;或遭挚友同门背叛残害，被断筋剔骨落得一身残疾，又或宿于马厩茅房，蓬头垢面，装疯卖傻以图苟延残喘。&rdo;

他的语气并不愤怒，并不痛苦，甚至看起来风轻云淡。

乐野没再说话，他看着赵灵平淡的样子，从震惊到心疼，乐野也不知要说什么，言语无法抚慰伤口，因为言语是最苍白无力的存在。

魏姝冷笑说：&ldo;经历过痛苦而不能变得善良，反将这痛苦加诸到无辜者的身上，这样的人是懦弱的人，无耻的人，他应该去死，而不是像地洞里的老鼠一样，不敢见光的苟活着。&rdo;

赵灵显然是不想与她争辩，这样的争辩毫无意义，他掐着她的命，又何必与她耗费唇舌，他有些倦了，累了，轻挥了挥手，乐野便出去带了几个齐兵进来。

赵灵说：&ldo;别给她弄伤了，但要让她习惯，习惯委身陌生的男子，要让她感到快乐，别让她再给我摆出一副贞烈的样子。&rdo;

魏姝身子不抖了，赵灵，他真的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遭天谴的，该杀的畜生。

她的命是长玹救的，是父亲用魏家换的，她不能死，因为她要报仇，但她也不能随便让这些人糟蹋，她变得异常的冷静。

魏姝摔裂了矮案上的陶碗，平静的说：&ldo;赵灵，既然这幅皮囊不值钱，那便不要了。&rdo;

她说着，用陶片割过白皙的面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猩红的血流了出来，沿着下颌一直滴到衣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