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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嗯?&rdo;

&ldo;我们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不行，实在太委屈你了，改日我禀明陛下，娶你过门吧。&rdo;

阿慈登时抬起头来。

她睁大了眼睛，全然是难以置信的神情：&ldo;你说什么?&rdo;

&ldo;禀明陛下我对你的心意，娶你过门。&rdo;

&ldo;你，这，&rdo;阿慈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弄得有些慌乱，一时磕磕绊绊道，&ldo;这会不会太快了些?我是说，你的丧期，不是，端王爷的丧期都还未过……而且我的出身……&rdo;

高羡见她突然间手足无措的模样，又轻轻一笑，将环抱她的臂弯重新紧了紧。他一手按在她的脑袋上，将她贴到自己胸前。

&ldo;你不必想那么多，&rdo;他柔声道，&ldo;你只当作什么都不知晓，我只对陛下与太后说这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他们若是肯，那即便是你我不能立时成亲，也可以不用再像今日这般躲躲藏藏的了。我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表明对你的心意，你就演上一场，端着一些，答应我不必答应得那么快就好了。&rdo;

他说时，话里还是柔柔地带着笑意的。

阿慈伏在他的身前，轻轻问他：&ldo;那他们会肯吗?&rdo;

高羡道：&ldo;试试吧，不试又如何知道呢。太后寿辰将至，你我暂且先压下此事不提，待寿辰上表现得好一些，讨了太后与陛下的欢心后我再去一探他们的口风。&rdo;

阿慈听罢，迟疑半晌，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答一声，点点头应下了。

第53章

太后寿诞，应是阿慈头一回正儿八经入宫赴宴。她从接到旨意后便早早地做起准备了，知晓太后礼佛，除了请人给太后制了一串一百零八颗凤眼菩提穿的念珠外，更是亲手抄了十八卷佛经，要呈与太后。

一连几日，她都在房中抄写最后那两卷佛经，恍然间才记起，好像自打那一日高羡从这里离开以后，她便再没有听过迟恒的消息了。

迟恒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从那一日过后便一直没有再来。阿慈心中隐隐猜到或许是怎么一回事，但也没有多问。太后寿辰将至，她的心思已全不在这里了。

及至太后寿辰当日，阿慈与思妤一道入宫。

她换了一身浅桃红缀云肩的竖领对襟大袖衫，正好盖住了她颈上的吻痕。那些吻痕比之前几日已然是淡去了许多，但许是阿慈本身的缘故，仍还有星星点点的印迹留在那里。行前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确认乍一看已是瞧不出来了，方才出门。

这一日宫里自是喜庆热闹，大抵从端王爷过世以后，整个皇宫已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席设仁寿宫，在仁寿宫前一块开阔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戏台，又请了许多舞龙舞狮的队伍来助兴。便是连日来忧心忡忡的阿慈瞧着，也觉分外喜庆热闹。

她诚然是忧心忡忡的，如高羡所说，在太后寿辰上要尽力表现得好一些，但于阿慈这样极少入宫的人而言，能不出错便已是万幸了。

于是她一路小心翼翼的，每行一步路每说一句话皆要在脑海里过一遍，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落到太后的眼里，还未讨人欢喜便已惹人嫌了。

好不容易拜见了太后呈了礼，又与她应答几句，算是渡过这最大的难关了，阿慈走到席上坐下来。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却又出乎意料听见太后喊她：&ldo;端王妃。&rdo;

&ldo;妾身在。&rdo;

&ldo;你坐过来一些，不必坐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看戏也不方便。&rdo;

阿慈一怔，才放下些许的心登时又提了起来。

太后见她愣在原地未动，以为她是守着宫中分位尊卑不敢僭越，便又缓缓道：&ldo;你过来罢，是我的授意，便无妨的。&rdo;

阿慈这才小心行礼应一声，也没法顾着身后的思妤了，硬着头皮行到太后身旁去。

太后的身旁，早已设好了几张席，她一眼便瞧见与她紧挨着的席位上，高羡正坐在那里与杨霖小声说话。注意到阿慈过来，他略停了一下，向她点点头，示意阿慈安心。

可阿慈哪里还安得下心，他这样避开旁人目光的一眼，反倒教她心中更加忐忑不定了。

阿慈坐下以后，听见太后侧过身，与她轻声叹道：&ldo;我知道你应是不习惯坐在这里，但打从我那赐儿去了以后，我心中虽然悲痛难当，日日在佛祖跟前替他念经，为他超度祈福，他却一次也未入过我的梦。我料想，他许是对我有什么怨恨不满的，他还在时，我便甚少照料他，如今他走了，也怪不得不肯到我梦里见我……&rdo;

阿慈听见太后略显沉重的话音，倏然抬了下头。

她今天收拾得很是光彩，头戴一顶龙凤珠翠冠，身披大红鸾凤纹大衫，一身吉服衬得她本也十分年轻的面上更显容光焕发。但此时此刻她低着头与阿慈说话，却又从那一双眼里流露出，与这仁寿宫中热闹之意截然相反的凄凉颜色来。

阿慈微微一顿，便见太后又道：&ldo;是以我今日喊你坐过来，想来你本是他身故以前最大的挂念的，我一来见你也是得见我儿了，二来对你多照拂一些，也望他九泉之下能对我少一些怨恨。&rdo;

阿慈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她才好，她心里想，太后若是知道了她所谓的&ldo;端王爷不肯入梦&rdo;，只是因为端王爷其实未死，而是托生到了别人身上，不知会有什么反应。她觉得愧对的那位儿子，此时此刻就在她身旁不远处坐着，她却要面对阿慈睹生者，思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