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
伴着裂帛的声音,帐篷壁上瞬间多出一道半人高的裂缝。
篷布自动分开,如一道异样的眼睛猛地睁开,裹着黑色夜行衣的云葶站在帐篷外,如一颗带着肃杀之意的黑色眼眸。
秦浩民抓住盛宁公主的右手,僵在空中半秒,然后迅速收回,缩指成爪垂在身侧,看似随意却透着杀意。
“你没有死!”
“我一向命大!”
云葶扬起右手,将早已经抓住的墨竹笛横到唇边,急促地吹响。
尖锐的笛声,瞬间响彻整个大营。
这是信号,开战的信号!
她原本还想要再多等一等,现在看来,是等不了了!
盛宁公主迅速拢紧衣袍,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云葶身后,她的脸上没有惊喜,眼中闪烁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淡薄的快意。
云葶没有看她,因为秦浩民的人已经动了,右手裹着淡青色的罡气,毫不犹豫地向着她当胸抓来,出手便是杀招。
在京城中,云葶毁了他一手经营起来的金钱帮和四海镖局,现在,她竟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又出来捣乱,秦浩民怎么可能还会容下她?!
云葶的墨竹笛在空中划出一条墨线,黑色罡气绘出霸道笔意,毫不客气地袭向秦浩民。
论起境界,一个玄铁上品,一个青铜下品,本就相差不多,更何况,云葶不仅仅是战者,她还是笛师、画师、符师、棋师、丹师,更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况,她没有时间在秦浩民的身上浪费太多。
所以,云葶和秦浩民一样,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杀招。
左手墨竹笛出手的时候,她右手握着的匕首亦已经如影随形地刺出,同样,这匕首之上也带着两股力量,一为罡气,不为笔意。
两只手,四股力量,同时扑向秦浩民。
秦浩民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强大压力,那个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两个玄铁境上品的战者,两个玄铁境上品的意者。
如果云浩民放手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这个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坐上皇位的人,实在是舍不得死。
他抽身而退,却招式已老,为时已晚。
墨竹笛与笔意同时撞上他的右手,两个相击,伯仲之间,与此同时,他的左胸锦衣却已经被云葶右手上的笔意削开,然后,一只冷冰冰的匕首就冷冰冰地刺入他的胸口。
匕首,有毒!
毒是秋霜,很诗意的名字,是学院药谷中最毒的药,见血为喉,更何况,云葶刺的是胸口,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于是,秦浩民死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一句遗言,就重重地跌倒在帐中的薄地毯上,倒在从外面听到声音冲进来的墨甲镖骑军的脚边。
看着七窍流血,没有半点声息的领头人,士兵们有片刻呆怔,然后才反应过来,向着云葶和她身后的盛宁公主冲过来,挥出自己的刀。
云葶的右手轻描淡写地空中一划,一道澎湃的笔意便从她的匕首上脱刃而出,带着从刀身上甩下来的秦浩之的血在冲上前来的数名镖骑军身上划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噗!
瞬间,人断,刀落。
转身,目光直直迎住盛宁公主的脸,云葶的表情很冷漠。
一个不信任的人站在她的身后,那种感觉,很不爽,虽然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表现地似乎很柔软,但是到了现在,云葶还是有些怀疑,这只是她的表演。
没有理由,虽然盛宁公主到目前都没有破绽。
一切,只是直觉。
与她的冷漠和怀疑不同,盛宁公主双颊飞红,眼中水色点点,诱人的薄唇微微分着,似是想要述说,又似乎是在等待着爱人的吻。
云葶转身的瞬间,盛宁公主的人亦已经软倒在她的怀里。
“我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