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萝使劲憋着不让自己哭,忍着忍着,也就真的不哭了,蹭着星华的脸颊说出自己的恐惧,“我怕她。睍莼璩伤我总觉得她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以前没有见过的人,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三句,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听到连心说的那番话就让她有种强烈的不安感。以前纵有再多的仙子喜欢他,她都不会如此紧张,那些对他只能远观不能近处的女子反而会让她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得意感,她无比庆幸自己是他的弟子,能日日相伴他左右,可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
可,花翘师叔不同。
他们有她看不到的五年时光,五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她尚未伴他一年就有如此深狷的依恋,五年,她不敢想象花翘师叔对师父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也不敢去想拥着她的男子对花翘是否有着她根本想不到的深情。她才发现,有一个比她更早出现在他生活里的女子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花翘师叔对他的了解比她多了太多早了太多。
飘萝抱紧星华,她怕,她真的怕,那个跟他有多年情谊的女子让她觉得自己存在的太迟了,像‘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无奈,时间的差距是法力再高强都改变不了残忍轹。
星华真切的感觉到飘萝内心的害怕,声低却意定的在她耳边道,“不用怕,谁都没法将我从你身边抢走!”
“你保证?”
“保证!豇”
飘萝抬起头看着星华,“将来谁都没法保证,你骗我的。”
“我保证不了别人还保证不了自己吗?”星华轻轻一笑,予飘萝安慰,“都让你脑袋里别瞎想太多,怎么不听话呢。”
“这不是瞎想。”
素来女子对感情就比男子敏感许多,尤其当外敌入侵的时候,女子的感觉奇准,现在花翘在飘萝的心中就是大敌,这个突如其来的情敌最大的问题就是她的残疾,她不知道她为何失去双腿的,只是面对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子,她都有怜惜之情,师父难道就没有吗?他这样一个善良的人,肯定像她一样对花翘狠不下心。她甚至觉得自己拿花翘师叔当敌人很卑鄙,她应该敬重她,帮助她,而不是防范她。
“怎么不是。”星华有种无奈的感觉道,“不管我与她认识多久,过去发生过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和你之间的感情。”
飘萝脑子忽然就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心里想了什么嘴巴就蹦了出来,“那五年,你有没有给她做饭?有没有喂她喝过粥?有没有吻她?她有没有偷偷亲过你?你们有没有睡在一起?你……你们有没有发生‘那件事’?还有……”
“停!”
星华听不下去了,打断飘萝的话,脸上的表情想气又想笑,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到底在乱想什么啊。”
“你告诉我实话。”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没有节操?”
飘萝不依不饶的想知道最直接的答案,“你说嘛。我要你正面回答我。”
“没有!”星华认真的道,“你问的,全部都没有!”
她以为花翘像她那样喜欢偷亲他?抱他,蹭床,等等等等。她对他干的那些事,六界里再没人有胆子有机会了,她是独一的。实话说来,他真的想不到她怎么就有那样的胆量吃他的豆腐,还吃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过份,上瘾似的,愈发放肆。
“以前没有。现在不能有。将来更不准有。”
星华神情严肃的答应,“嗯。”
总算,飘萝的心,踏实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点。
“很晚了,师父,你早点儿睡吧。我回房了。”
星华抱着飘萝的手臂没有松开,看着她的脸,不像开玩笑,也不像生气,太神奇了,她居然不蹭他的床了,在他以为从此之后他们必然会同床共枕的时候,她竟然‘从良’了。
“师父?”飘萝不解的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星华。
星华再细细的看了飘萝一会儿,确定她没有在闹脾气,问道:“不跟我睡?”
飘萝摇头。
花翘师叔和连心都在星华宫,如果说嗣音师伯和端炎住在西楼晚上不会轻易来东寝殿,那花翘就难保证的。她能感觉到花翘师叔对师父有情,同为女人,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好好隐藏自己和师父的感情,她也会感觉得到的。在搞不清楚花翘师叔的为人前,她不能冒失,如今和师父有了男女之事,她不得不小心谨慎。
“确定?”星华再问,连自己都没察觉出话语里深藏丝丝失望。
飘萝笑着点头,“嗯。我回房睡。”
星华的眉梢微微动了下,放开飘萝,“我送你。”
“不用。”
飘萝拉住星华,朝他行了一个礼,“弟子拜安师父。”随后,拉开门走出去,再将星华的房门关上,独自回了闺房。
房中的星华看着关上的木门好一会儿没有动作。
阿萝长大了!
星华回想飘萝的眼神,她现在开始学着隐藏和压抑自己的感情了,她知道防人了。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叹息,一方面他希望她一直黏着自己,把自己当成她最温暖最结实的依靠,什么事,好的坏的,都第一个想到他;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她能和他一起将这份不被许可的感情保藏好,彼此永远都在一起。看到她的进步,他又是失落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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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翘住着,不知不觉一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