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一个朋友,由他取出证明文件,同酒店经理说了几句话,把我带走。
在车上,我什么话也没有说,紧闭着双眼。
周博士问我:“送你回家?”
“家,什么家,哪个家?”
如果是,我已无家可归。
我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说:“我回不去了。”
“胡说。”
她吩咐朋友送我回去。
一路上她把我的头按在她肩膀上,轻轻拍打我手背。
我向她断断续续地申诉:“他失踪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刚开始,一直抗拒他,是他追上来,是他……”
“不要急,慢慢同我说,有的是时间。”
“不,我要找到他,越快越好,我要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前后才一日一夜,事情来个天翻地覆,接受不了。
“家到了。”
“我不要回去!”
“你需要休息,医生快来了。”
“谁叫医生?”
“我,海湄,你相信我,对不对?”周博士哄着我。
我忽然醒过来,“我不是弱者,不需要医生,过一会儿就没事。”
我挣扎着去按铃。
“海湄——”
“你们请回吧,谢谢你,周博士,谢谢你。”她与朋友交换一个眼色,无奈地在门口向我道别。
我踉跄地回到屋内,一照面碰到国维。
他意外之极,但没有忘记讽刺我,“咦噫!这是谁?怎么回来了,回心转意了吗?”
我没有去理他。
回到房间,案头上的白色鲜花已全部变成棕黑色的花干,腐烂的花根发出怪味。
这是最后的一盆花,我的手不住地颤抖,这难道是最后的一盆花?
坐在床沿,用手捧着头,根本不知何去何从,失去全部思考能力。
国维进来问:“你决定不走?那对不起,我可要出去,约好几位年轻貌美的小姐,不好意思叫她们久候。”